就算是老獵戶，能打到一頭鹿都已經燒高香了。
每次江守業進山，都能打一堆肉，都抵得上整個連隊的口糧了。
說不羨慕是假的。
但誰讓人家有能耐呢？
江守業臉上沒啥大表情，只點點頭。
王大林挺著胸脯，咧嘴直樂。
快到知青點了，江守業一捏剎車停在知青點門口。
“大林，你的。”江守業卸下兩大塊最肥的後腿肉，足有三十斤，他塞給王大林。
“傢伙收好。”
那杆雙管獵槍，也一起遞給了這小子。
有了這雙管獵槍，之後進老林子，總比老土銃打著有威力。
“謝江哥！”王大林抱著肉和槍，笑得見牙不見眼。
剩下的肉、皮子、還有那對寶貝犄角，江守業自個兒扛回了家。
關上門。
那對溫潤如玉的大鹿角，被他仔細地清洗、打磨。骨角特有的光澤透出來，紋理漂亮。
他比劃著，用鋒利的小刀，細細地剔、削、磨。
幾天功夫，一對小巧精緻的梳子成了型。
梳齒均勻，握在手裡溫潤趁手，透著股山野的靈氣。
那張完整的母鹿皮，硝製得軟和。
他找了溝裡手藝最好的老皮匠，加了點棉花和厚實的土布襯裡，做成了一件翻毛小襖。
領口還特意鑲了一圈深色的栽絨，擋風又精神。
剩下的鹿肉，剔了骨，切成條塊，趁著夜深人靜，江守業念頭一動，全收進了那方外人不知的空間裡。
放進去啥樣，拿出來還啥樣，新鮮得很。
等著過些天去城裡，換錢換票。
至於那幾副下水雜碎，當天就燉了一大鍋，叫上王大林幾個相熟的，熱乎乎地吃了頓。
這幾天，溝裡氣氛挺好。
江守業改良的那幾塊試驗田，嫩綠的苗子已經破土而出，長勢瞧著就比旁邊的壯實。
社員們路過，都忍不住多看兩眼，心裡頭多了點盼頭。
天也眼見著冷下來，風颳在臉上像小刀子。
很快，就到了公社放電影的日子。
訊息早傳開了，十里八鄉都盼著。
下午，日頭西斜。
江守業揣著那對鹿角梳子，腋下夾著那件嶄新的鹿皮小襖，去了知青點。
伊莉娜正在屋前晾衣服，紅頭巾下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脖子，金髮在微冷的陽光下閃著光。
“守業？”她看見他，眼睛亮了一下。
“嗯。”江守業走過去，把東西遞過去：“給你的。”
伊莉娜接過來，先摸到那柔軟的皮襖，翻毛的手感極好。再開啟小布包，看到那對溫潤小巧的鹿角梳子。
“呀！”她驚喜地低呼一聲，手指輕輕撫過梳子的紋理：“這…這太貴重了，你自己打的鹿？”
“嗯。”
江守業看著她發亮的藍眼睛，心裡那點念想壓不住了。
下一刻，他滿眼深情的望了過去，緩緩開口道：
“伊莉娜…”
“跟我處物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