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哥,你看,這還有倆!”
“都給老子撬了!省得絆了咱虎山村的腳!”
旁邊幾個漢子應和著,七手八腳地用棍子、柴刀去撬、砸那些偽裝得極好的捕獸夾。
咔嚓!
咔嚓!
幾個精鋼打製的夾子,硬是被他們用蠻力撬變了形,彈簧崩開,徹底廢了。
“嘿,虎山村的,你們幹啥呢!”王大林一看就炸了,端著雙管獵就衝了過去,臉紅脖子粗地指著那黑壯漢子:“趙鐵柱,你他孃的憑啥毀我們夾子?”
那叫趙鐵柱的黑壯漢子抬起頭,三角眼一翻,臉上橫肉抖了抖,露出一絲不屑的獰笑:“喲,我當是誰呢?紅柳溝的王大林?嗓門挺大啊?”
他掂了掂手裡的硬木棒,棒子頭還沾著泥和夾子的鐵鏽。
“幹啥?老子替天行道。你們這破夾子埋在這道上,絆著人咋辦?絆著老子打的野豬咋辦?”
“就是,這老林子是你們紅柳溝開的啊?想埋哪埋哪?”
“有本事別用這陰招,拿槍打去啊!”
“不是挺能耐嗎?還養了只扁毛畜生?咋的,光靠鳥飛著看,打不著肉了?”
虎山村的人鬨笑起來,眼神裡全是挑釁。
“放你孃的屁!”王大林氣得差點把槍端起來:“這獸道口子,我們昨天就佔了。埋夾子礙著你們啥事了?你們虎山村的跑我們地界上撒野?”
“你們地界?”趙鐵柱嗤笑一聲,棒子往地上一頓,濺起一片泥點子:“這老林子寫你紅柳溝名字了?老子愛走哪走哪!愛撬哪撬哪!”
他往前逼了一步,棒子幾乎要戳到王大林臉上:“怎麼?不服?想練練?”
王大林被他那兇悍的氣勢逼得後退半步,臉漲得通紅。
就在這時,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練練?行啊。”
江守業分開人群,慢悠悠地走上前。
他肩頭的金雕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頸羽微微炸開,琥珀色的豎瞳冰冷地鎖定了趙鐵柱。
趙鐵柱看到江守業和他肩頭那隻威風凜凜的金雕,三角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但隨即被更濃的兇悍取代。
“江守業?呵,正主來了?”他咧了咧嘴,露出一口黃牙:“怎麼?想替你兄弟出頭?”
江守業沒理他,目光掃過地上那幾個被撬得扭曲變形的捕獸夾,眼神冷了下來。
“趙鐵柱,這夾子,是你撬的?”
“是老子撬的,咋地?”趙鐵柱梗著脖子,棒子扛在肩上:“老子撬了,是替天行道,省得你們紅柳溝的用這陰招坑人!”
“替天行道?”江守業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你算哪門子天?哪門子道?”
“這夾子,埋在獸道口,不傷人,只夾獸。你虎山村的規矩,是能隨便撬別人下的夾子?”
“撬了咋地?”趙鐵柱身後一個尖嘴猴腮的漢子跳出來,指著江守業鼻子叫囂:“這林子是你家的?我們虎山村的想撬就撬!有本事你咬我啊?”
“就是,你們紅柳溝不是能耐嗎?有槍有鳥的,還用得著這破夾子?”
“慫了吧?怕打不著肉?”
“趕緊滾蛋,別耽誤我們打獵!”
虎山村的人仗著人多勢眾,七嘴八舌地起鬨,汙言穢語像髒水一樣潑過來。
紅柳溝的小夥子們氣得眼珠子都紅了,攥緊了手裡的傢伙。
“江哥,削他們!”
“太欺負人了!”
“跟他們拼了!”
江守業抬手,示意身後的人安靜。
他往前踏了一步,目光像冰錐子一樣釘在趙鐵柱那張橫肉臉上。
“趙鐵柱,帶著你的人,滾。”
“夾子錢,一個十塊,撬了幾個,賠幾個。少一個子兒,老子今天讓你爬著下山。”
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煞氣。
趙鐵柱被他看得心頭一凜,但隨即一股邪火衝上來。
他趙鐵柱在虎山村也是橫著走的主兒,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過?
“操你姥姥的江守業!”他猛地掄起硬木棒,指著江守業,唾沫星子亂飛:“跟老子耍橫?你算個什麼東西?賠錢?老子賠你個大耳刮子!”
“老子沒讓你賠我們擔驚受怕的精神損失費就不錯了,還他孃的一個夾子十塊?你窮瘋了吧江守業!”
“就你們紅柳溝這幫慫貨,也配跟老子叫板?有本事別用那破夾子,真刀真槍幹一場!看老子不把你們屎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