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宿舍的崩潰與乞求後,張梓琳、李彤、梁琴看著安若初那雙充滿血絲、帶著孤注一擲光芒的眼睛,知道不“支招”她是不會罷休的。她們絞盡腦汁,提出了各種方案:
張梓琳(直球派):
“笨招”:“找個安靜的地方,就你們倆,直接問!‘王輝,我喜歡你,我想做你女朋友,行不行?’別拐彎抹角!男人有時候就吃這套!他要是拒絕……至少死心了!”(她內心覺得大機率被拒,但想讓安若初看清現實)。
“浪漫?笨招”:“寫情書!把你心裡那些酸溜溜的話都寫出來!塞他書裡!雖然土,但夠真誠!”
“笨拙肢體接觸”:“散步的時候,假裝崴腳往他身上倒!或者過馬路‘害怕’抓他胳膊!製造點‘意外’接觸,看他反應!”
李彤(浪漫派):
“浪漫大招”:“在圖書館他常坐的位置,用他看的那種專業書(AI?金融?)擺個心形!裡面放張卡片:‘王輝,我的世界因你而演算法重構,你願意做我惟一的執行程式嗎?’”(她覺得這很高階)。
“氛圍殺”:“晚上約他去湖邊散步,帶點小酒(果酒),微醺的時候靠著他肩膀,看著月亮說‘今晚月色真美,像你一樣讓人沉醉……能做你女朋友就好了’。”
“禮物攻勢”:“打聽他喜歡什麼(手錶?鋼筆?模型?),送個超貴超有意義的禮物!附上卡片:‘希望它能時刻提醒你,有個人在等你給她一個名分’。”
梁琴(笨拙可愛派):
“最笨但可能有效”:“直接牽他手!散步的時候,走著走著就牽上去!他要是甩開……就再牽!牽到他習慣為止!”
“食物誘惑”:“學做他愛吃的菜!天天給他送愛心便當!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飯盒上貼小紙條:‘專屬廚師申請轉正女朋友’!”
“公開宣示(笨版)”:“在他打球的時候,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他遞水擦汗,大聲說‘男朋友加油!’看他怎麼反應!要是他不否認……嘿嘿!”
安若初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瘋狂記錄下所有建議,眼中閃爍著病態的光芒。她不再猶豫,決定全部嘗試一遍!
南國秋夜,涼風習習,中山大學鏡湖湖畔,垂柳依依,水面倒映著稀疏的星子和遠處教學樓的燈火。僻靜的小徑上,只有蟲鳴和兩人輕微的腳步聲。
安若初的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鼓,手心早已被冷汗浸溼。她深吸一口氣,彷彿要將湖邊微涼的空氣和最後一絲勇氣都吸入肺腑。猛地停下腳步,她轉身,188cm的身高在夜色中投下長長的影子,琥珀色的眼眸在昏暗光線下閃爍著孤注一擲的光芒,直直看向身旁那個沉靜如淵的男人。
“王輝!”她的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發顫,卻異常清晰,打破了夜的寧靜,“我……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我想做你女朋友!你……你願意嗎?”
每一個字都像用盡了全身力氣,擲地有聲。她死死盯著他深邃的眼眸,像等待末日審判的囚徒,連呼吸都屏住了。
王輝的腳步也隨之停下。月光勾勒出他稜角分明的側臉,平靜無波。他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裡,映著她因緊張而微微泛紅的臉頰和那雙盛滿了期待與恐懼的眼睛。時間彷彿凝固了,只有風拂過柳梢的沙沙聲。
就在安若初快要被這令人窒息的沉默逼瘋,心臟幾乎要從喉嚨跳出來時,王輝忽然動了。
他伸出手,動作極其自然,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和一種奇異的安撫意味,直接、穩穩地牽起了她那隻冰涼汗溼的手!他的手掌寬厚、乾燥、溫暖,瞬間包裹住她的微涼和顫抖。
“走吧,湖邊風大。”他淡淡地說了一句,語氣平靜得如同在陳述一個事實,彷彿剛才那番石破天驚的表白從未發生過。沒有拒絕!沒有答應!只有這突如其來的、親密到讓她靈魂都為之顫抖的肢體接觸!
安若初的大腦一片空白!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嘯般瞬間淹沒了她!他牽我的手了!他牽我的手了!這……這是預設了嗎?!一股熱流直衝眼眶,她幾乎要喜極而泣!她下意識地回握,指尖用力,彷彿要抓住這來之不易的“勝利”。
然而,王輝只是牽著她,沿著湖邊小徑繼續往前走。他的步伐沉穩,目光投向遠方沉靜的湖面,對“女朋友”三個字隻字不提。安若初被他牽著,亦步亦趨,最初的狂喜漸漸被一種巨大的失落和迷茫取代。他的手心很暖,他的氣息很近,可他的心……彷彿隔著千山萬水。他接受了親密,卻精準地迴避了名分!那句“湖邊風大”成了唯一的回應,像一層薄冰,覆蓋在她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上。
直到宿舍樓下,王輝才鬆開她的手,語氣依舊平淡:“早點休息。”然後轉身離去,背影融入夜色,沒有一絲留戀。
安若初站在原地,指尖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心卻一點點沉入冰冷的湖底。巨大的落差感讓她眼眶發酸。
女士宿舍。
昏黃的檯燈下,安若初臉上交織著興奮與困惑,向三位舍友複述著湖邊的一幕。
“他牽我手了!他主動牽的!很用力!”她的聲音帶著未褪的激動,“梓琳,你看!他肯定是答應的!只是他性格內斂,不好意思說出口!”
張梓琳坐在上鋪,眉頭微蹙,眼神冷靜得像冰:“若初,牽手是牽手,表白是表白。他要是真想答應你,當場就會說‘好’。他把你拉走,明顯是不想正面回答,或者……根本沒打算答應!只是不想讓你當場太難堪?”她的分析像一盆冷水。
“梓琳你太悲觀了!”李彤立刻反駁,她坐在安若初床邊,眼神亮晶晶的,“也許他就是害羞呢?或者覺得湖邊表白不夠浪漫?牽手就是預設啊!你看那些偶像劇,男主一牽手不就等於官宣了?”
“就是就是!”梁琴用力點頭,揮舞著小拳頭,“都牽手了還不是女朋友?哪有這樣的道理!若初你肯定成功了!”
安若初被李彤和梁琴的樂觀感染,心底那點被張梓琳潑冷水的失落迅速被壓下去,她挺直背脊,帶著獅子座固有的驕傲:“對!梓琳你就是想太多!他牽我了!這就是訊號!他肯定心裡是答應的!只是需要時間適應!我要再接再厲,讓他習慣我的存在,習慣……我們這種關係!”她刻意忽略了“名分未定”的不安,將“牽手”視為重大突破。
安若初選擇性遮蔽了張梓琳的理性分析,沉浸在“牽手即預設”的自我催眠中。她決定,下一步要製造更浪漫、更無法迴避的場景,徹底“逼”他承認!
翌日上午,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圖書館頂樓靜音閱覽區。空氣中瀰漫著舊書墨香和學術的莊重。
安若初早早潛入,心跳如鼓。她小心翼翼地抽出王輝常看的幾本厚重典籍——《深度神經網路架構最佳化》、《反傳播演算法精要》、《辛頓論文集》——在寬大的實木桌面上,一本本、一頁頁,精心擺出一個完美的心形。心形中央,她放上了一張淡紫色、印有燙金鳶尾花紋路的卡片,上面是她用娟秀而不失風骨的字型寫下的情話:
王輝:
我的世界因你而演算法重構,
你願意做我唯一的執行程式嗎?
——你的安若初
她躲在遠處高高的書架後,屏住呼吸,像等待獵物踏入陷阱的獵人,緊張又期待。
王輝準時出現。他走到自己的座位前,腳步微微一頓。目光掃過桌上那精心構築的“心形堡壘”和中央的卡片。他拿起卡片,指尖劃過燙金的紋路,目光落在那些字句上。安若初死死盯著他,心臟快要跳出胸腔——她似乎看到,他嘴角極其短暫地、勾起了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弧度?!(是幻覺嗎?)
他沒有收起卡片,也沒有破壞心形。他只是將卡片輕輕放回原處,然後,非常自然地,坐在了心形的正中央!他甚至調整了一下椅子的位置,讓那個由他心愛書籍構成的心形,完美地環繞著他!他抽出最上面一本《深度神經網路架構最佳化》,翻開,神情專注,彷彿這浪漫的“包圍”只是尋常背景。
安若初幾乎要暈厥!巨大的喜悅讓她手腳發軟!他沒有拒絕!他甚至……欣然接受了這份浪漫!像個君王坐在屬於他的王座上!
她按捺不住激動,假裝路過,走到他桌邊,臉頰緋紅,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看到卡片了嗎?”
王輝從書頁上抬起眼,目光平靜地看向她,眼神深邃:“嗯,字寫得不錯。”然後,他做了一個讓安若初瞬間血液沸騰的動作——他伸出左手,極其自然地、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意味,輕輕拍了拍他旁邊的座位!示意她坐下!
安若初暈乎乎地坐下,感覺像踩在雲端。他接受了她精心準備的浪漫!他還讓她坐在他身邊!這……這難道不是最明確的認可嗎?!整個下午,她都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中,即使王輝大部分時間都在專注看書,偶爾低聲和她討論幾句專業問題(她惡補的辛頓理論),對卡片上的“執行程式”和“女朋友”隻字不提。她自動將這種“陪伴”解讀為更深層次的親密和默許。
安若初回到宿舍,臉上洋溢著無法掩飾的興奮,迫不及待地分享:“你們絕對想不到!他接受了!他坐在我擺的心形中間看書!他還讓我坐在他旁邊!一下午!”她模仿著王輝拍座位的動作,“就是這樣!特別自然!特別……霸道總裁!”
張梓琳依舊冷靜,潑下冷水:“他讓你坐旁邊,可能只是覺得你安靜,不影響他看書。卡片?他只說了‘字寫得不錯’!這跟答應做你男朋友有什麼關係?他提過‘女朋友’半個字嗎?”
“梓琳!”李彤不滿地打斷,“你怎麼總往壞處想?這還不明顯嗎?他允許你進入他的私人學習領地!預設了你精心準備的浪漫!這就是訊號!巨大的訊號!說明他心裡有你!只是需要更強烈的刺激!”她轉向安若初,眼神充滿鼓勵,“若初,聽我的!下一步,肢體接觸!直接一點!讓他無法忽視你的存在!”
梁琴興奮地附和:“對對對!牽手!或者找機會抱他一下!球場!對!他打球的時候!氣氛最熱烈!他肯定拒絕不了!”
安若初被李彤和梁琴的“訊號論”和“肢體接觸論”徹底點燃,信心爆棚:“梓琳,這次你真的錯了!他肯定喜歡我!只是表達方式不一樣!我要更主動!讓他習慣我的靠近,習慣……我的觸碰!”她眼中閃爍著志在必得的光芒。
安若初完全忽略了張梓琳的提醒,將圖書館的“默許陪伴”視為重大進展。她採納了李彤梁琴的建議,決定在更公開、更熱烈的場合進行大膽的肢體接觸,徹底“點燃”王輝。
下午的籃球場,人聲鼎沸,氣氛熱烈。王輝剛剛完成一個漂亮的搶斷快攻上籃,引爆全場歡呼。他走下場地,汗水浸溼了黑色運動背心,緊貼著他壁壘分明的背肌和緊窄的腰線,散發著濃烈的雄性荷爾蒙氣息。
安若初看準時機,無視周圍女生投來的驚豔或嫉妒目光,拿著冰鎮功能飲料和嶄新白毛巾,像一陣帶著香氣的風,快步衝了上去。她將飲料塞進王輝手裡,同時,在心跳如雷的瞬間,猛地伸出左手,緊緊抓住了王輝的右手手腕!她的手心全是汗,微微顫抖,但抓得異常用力,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勇氣。她仰起頭,迎著王輝看過來的目光,大聲喊道:“男朋友加油!”
聲音清脆響亮,帶著不容置疑的宣告意味,瞬間吸引了周圍不少目光。
王輝的動作頓住了。他低頭看了一眼兩人交握的手——她白皙纖細的手指緊緊扣在他沾滿汗水、骨節分明的手腕上。然後,他抬起眼,看向安若初那張因為緊張、羞恥和執拗而漲得通紅的臉,琥珀色的眼眸裡燃燒著孤注一擲的火焰。
他沒有甩開!反而手腕一轉,反手握住了她那隻汗溼微涼的手!他的力道適中,帶著一種安撫和……不容置疑的掌控感?他甚至微微側頭,對旁邊露出曖昧笑容的陳磊等人,用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人聽到的聲音平靜地說:“安同學比較熱情。”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但絕對沒有否認“男朋友”這個稱呼!
安若初瞬間被巨大的狂喜和虛榮感淹沒!他當眾牽我的手了!他沒有否認!他預設了!周圍女生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像蜜糖一樣澆灌著她,讓她飄飄欲仙。她感覺自己像個勝利的女王!
校外餐廳包廂。
環境私密,燈光曖昧。幾杯果酒下肚(安若初刻意為之),她臉頰微紅,眼神迷離。她假裝起身去拿紙巾,“不小心”腳下一滑,整個人驚呼一聲,向坐在旁邊的王輝懷裡倒去!
王輝反應極快,長臂一伸,穩穩地接住了她。安若初順勢賴在他懷裡,雙手緊緊環住他精悍的腰身,臉頰貼在他堅實溫熱的胸膛上,聽著那沉穩有力的心跳,意亂情迷地呢喃,帶著酒氣和撒嬌:“王輝……做我男朋友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歡你……”
王輝沒有立刻推開她。他低下頭,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敏感的耳廓,一隻手甚至輕輕撫上了她光滑裸露的背脊,帶來一陣觸電般的戰慄。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帶著一絲蠱惑:“安若初,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安若初用力抱著王輝。
“沒喝多,那麼用力做什麼?”王輝說道。
“喝多了,我力氣就特別大。”安若初埋頭在王輝懷裡。
一會兒后王輝扶著她坐好,動作溫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彷彿剛才的溫存只是照顧一個醉酒的朋友。當眾牽手默許帶來的狂喜,在私下投懷送抱換來的溫柔照顧中,並未等來期待的“男朋友”回應。那顆名為“名分”的果實,依舊懸掛在遙不可及的枝頭。
安若初回到宿舍,臉上紅暈未退,興奮地手舞足蹈:“他牽我了!當眾牽的!還說我‘熱情’!他沒否認我是他女朋友!還有餐廳……他抱我了!抱得好緊!我能感覺到他心跳加速了!他肯定動心了!”
張梓琳眉頭緊鎖:“球場那句‘安同學比較熱情’很模糊!‘熱情’不代表‘女朋友’!餐廳他明顯是怕你摔倒才扶你!抱一下能說明什麼?他親口答應你了嗎?”
“梓琳你就是死腦筋!”李彤激動地打斷,“當眾牽手擁抱!心跳加速!這還不算?!王輝那種性格,不拒絕就是預設!這就是他的方式!他心裡肯定認定了!若初,聽我的,趁熱打鐵!下一步,吻他!獻上你的初吻!絕對拿下!他都讓你抱了,還能拒絕你的吻?”
梁琴也尖叫附和:“對對對!初吻!神聖的初吻!他肯定拒絕不了!吻完他還不承認?不可能!”
安若初被李彤梁琴的“動心論”和“初吻必勝論”徹底點燃,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對!吻他!梓琳,這次你絕對錯了!他肯定喜歡我!就差這最後一步了!我要把我的初吻給他!讓他再也無法否認我們的關係!”她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安若初徹底沉浸在“不拒絕即預設”的邏輯中,將球場和餐廳的互動視為關係飛躍的鐵證。她無視張梓琳的警告,決定在更私密、更曖昧的空間,獻上終極武器——初吻,以此叩開“名分”的大門。
週末傍晚,王輝在中山大學的專用自習室,也可以說是中山大學專門提供的書房,裡面只有書桌上一盞檯燈散發著柔和的光暈,空氣中瀰漫著冷冽的木質香和紙張的氣息。這是安若初第一次被允許進入這個象徵著他核心世界的私人領域,她既緊張又充滿期待。
她捧著一個包裝極其精美的禮盒,裡面是她動用了家族關係、從瑞士訂製的、鉑金筆身上刻有王輝名字縮寫“H.W”的限量版萬寶龍鋼筆。她緊張又期待地遞給他,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送給你……希望……希望你能用它書寫……我們的未來。”
王輝接過禮盒,開啟看了一眼。價值不菲的鋼筆在燈光下流轉著冷冽的金屬光澤。他眼神平靜無波,隨手將鋼筆放在書桌上,彷彿那只是一件普通的文具,語氣平淡:“謝謝,很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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