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與這位老哥說話呢,他都沒拒絕,你生哪門子氣?”
陳凡故作一副不解的樣子看向孔穎兒說道。
這話猶如火上澆油,孔穎兒眸中怒意更盛了。
她正欲發作,孔文達卻突然抬手製止,示意她噤聲。
孔文達捋了捋長鬚,搖頭笑道:“陳小友,此事不妥。老朽年近古稀,豈能與少年郎稱兄道弟?”
陳凡就好像是聽不出孔文達這拒絕的意思一樣,繼續湊近說道。
“老哥此言差矣。”
陳凡撓著頭,露出了標誌性的傻笑。
“你喜歡我寫的詩,我對你也很投緣,咱們這叫……叫……”陳凡掰著手指頭想了想。
“對了,叫兩情相悅……不對,咱們應該叫惺惺相惜。”
“自古以來就有忘年交的說法,咱們何不效仿古人呢?”
“你剛才說了作詩,作文章要簡單,怎麼做人怎麼反倒複雜起來了?”
陳凡眨巴著眼睛,一臉天真的看著孔文達繼續說道。
“難道就因為你比我大,咱們就不能做兄弟了?”
“你都是半個聖人了,還在意這些世俗的看法做什麼呢?”
陳凡說完,還對孔文達抬了抬眉,意思是說我說得對嗎?
周圍的讀書人聽著陳凡這些話,先是覺得荒謬絕倫,可細細品味之下,竟覺這看似痴傻的話語中暗含至理。
孔文達聞言,先是一怔,隨後撫須大笑。
“哈哈哈哈!妙哉!”
笑聲漸止,他目光炯炯地望向陳凡。
“陳小友此言大善!世人常被繁文縟節所困,卻忘了至簡至真方為大道。”
“你我二人既惺惺相惜,老夫若再推辭,豈不成了那迂腐之人?”
說罷,孔文達神色一肅,鄭重其事地整了整衣冠。
在滿座驚詫的目光中,他對著陳凡深深一揖:“今日老夫便破例,與陳小友結為忘年之交!”
這一舉動,頓時讓滿堂書生都驚得目瞪口呆。
幾位儒生張大了嘴巴,連嘴角流下的口水都忘了擦。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堂堂‘半聖’,竟然和一個傻子結拜為兄弟?
陸清遠和鄭子豪面面相覷,暗道他們兩個怎麼就結拜成兄弟了?
那自己以後該如何稱呼孔文達呢?
陳凡見狀,臉上的傻笑就更濃了。
他之所以這樣做,就是要藉機與孔家攀上關係。
如今成了半聖的結義兄弟,孔家自然要站在他這一邊了。
一旁的孔穎兒急得直跺腳,聲音都變了調:“三叔公,這……這成何體統啊!”
孔文達卻捋須笑道:“這有何不可,正如陳兄所說,做人為何不能簡單點呢?”
“我與陳兄既然惺惺相惜,結拜為兄弟又有何不可呢?”
這番話擲地有聲,讓孔穎兒一時語塞,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來。
此時孔文達對陳凡的稱呼已經由陳小友到陳兄了。
孔文達轉向陳凡,神色忽然嚴肅:“既已結為兄弟,為兄今日便要教導你一二。”
“日後切莫再行那等賭約之事,若是一著不慎輸了賭局,豈不連累整個家族?”
聽見這話,陳凡一副不以為然的說道:“咱們是結拜了沒錯,可誰說一定是你為兄我為弟了?”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都露出了憤怒之色。
半聖都已經打破世俗和你結拜了,難道你還想當半聖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