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垂瞥了他一眼,冷漠無言,又轉臉睡去。
李老四這才發現陳春垂是個活人。
自此以後,陳春垂幾乎每日都回到家中,到早晨,又離去了。
仍然不與李老四言語一句。
李老四知道,或許陳春垂這輩子都不會在和他說一句話了。
今日,陳春垂離開後,李老四便在家中躲暑,不多時,正昏昏欲睡。
忽然一聲巨響,有人撞開門,李老四剛爬起來,便看見幾位官君披甲執銳,將他拿了來。
待到賭坊,看見包圍著賭坊計程車兵,李老四當下心中忐忑。
自以為自己做的孽終於要被報應了。
但這大人卻一直打探陳春垂,讓人摸不著頭腦。
陳春垂昨日並未回家,或許便是像先前一樣,被對方先拿了,又用來要挾自己。再說陳春垂拐騙良家女子,李老四是斷然不信。
李老四便一口咬定,一問三不知。
過不多時,洪忠鼎也沒有辦法了,只得將其中一個失蹤女子的家眷招來。
那是一位年長女子,獨自撫養女兒。
女兒年方十六,前些日子,說在街市上認識了一位特別會打絡子的姑娘,明日邀她去家中做客。
第二日,陳春垂便早早的守在對方家門口,在女子的眼皮子底下,將女兒帶走,便再未回來。
及至昨日晚,忽然有人拍門,聲稱是其他失蹤女子的家眷,遞上了陳春垂的畫像,將她引至賭坊。
她除了女兒之外,便再無親眷。其他人被戚百川安撫一番,陸續離去了,只有這女人留在御龍直營帳之外,痴痴守了一夜。
此刻,女子跪在帳下,在李老四身旁,暗暗抹淚。”
“你且說說,這畫中女子。可是你妻子陳春垂?”
李老四抬眼,點了點頭。那畫像栩栩如生,正是陳春垂。
還不待戚百川繼續發問,那寡母看見李老四點頭,便撲上來掐住了李老四的脖子。
“快拉開,拉開!”
幾位兵士費了好大力氣,終於將寡母拉開。李老四倒在一旁喘著粗氣,幾乎就要死去。
女子一被拉開,便脫力倒在一旁,嚎啕大哭起來。
戚百川焦首爛額,怒喝一聲,兩人才收了哭聲,端正回來。
此刻,外面來了個士兵來報。
“戚大人,洪忠鼎請求面前大人。”
話還沒說完,便聽見洪忠鼎在外面與兵衛的爭執聲音。
戚百川思索了一番,若將李老四與洪忠鼎放在一處,兩人互相推脫,或許能說出點有用的出來,“放他進來。”
“是。”
洪忠鼎罵罵咧咧,到了帳子裡,又換上一副恭維的樣貌。
“大人。您受累。”洪忠鼎陪著笑,隨即又撇了一眼李老四。
洪忠鼎一副自己人的強調,剛要進前湊到戚百川審案的桌子旁,便被士兵按住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