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楊倓,開局先穩住大隋別崩!

第78章 進軍隴西

城樓之上,狂風捲著血腥氣,呼嘯而過。

楊倓的命令已經下達,狂熱的戰意被理智的韁繩牢牢束縛。

張虎、張豹等一眾將領躬身領命,眼中的血紅尚未褪盡,卻已多了一絲對未來的沉重思量。

他們默默退下,去執行那一道道關乎七萬人生死、關乎大隋國運的王令。

很快,偌大的城樓之上,只剩下楊倓與李靖二人。

風,吹動著楊倓玄甲的披風,獵獵作響,也吹動著李靖素色文士袍的衣角,飄然若仙。

楊倓沒有回頭,依舊凝視著東方,那片被戰火與背叛染成黑色的土地。

“長史。”

他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

“你說得對。”

“一個王世充,不過是癬疥之疾。”

“如今的天下,才是心腹大患。”

楊倓緩緩轉過身,那雙深邃的眸子,死死地盯住了李靖。

“可是,我心愛的女人,還在洛陽。”

“在王世充那個弒主求榮的豺狼手上。”

這句話,不帶半分怒吼,卻比任何咆哮都更具重量,重重地壓在李靖的心頭。

這不是質問,而是一種陳述。

一種將自己最深的痛處,剖開給最信任的謀臣看的坦誠。

李靖迎著楊倓的目光,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微微躬身。

“臣,明白。”

他沒有說任何空洞的安慰之詞,只是平靜地走到了楊倓的身邊,與他並肩而立,望向同一片破碎的山河。

“殿下,救回蕭姑娘,與殿下的大業,並不衝突。”

“甚至,可以說是一體的。”

楊倓的眉毛微微一挑。

李靖伸出手,指向西邊,隴西的方向。

“殿下請看,李淵雖稱帝,但其西面尚有薛舉為患,此為其肘腋之疾。”

“我軍新得關中,根基未穩,同樣需要掃清臥榻之側的威脅。”

“故而,臣以為,我軍下一步,當西征薛舉。”

“西征?”楊倓的目光變得銳利,“為何不是休養生息?”

“殿下,以戰養戰,方是上策。”李靖從容不迫地答道。

“其一,我軍新降之兵甚多,軍心不穩,正需一場大勝來凝聚軍心,熔鍊士氣。”

“其二,薛舉盤踞隴西,兵強馬壯,若能吞併其部,我軍實力將暴漲數萬,盡得隴西之地利。”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此舉可向天下人宣告,我大隋尚有雷霆之力,可震懾宵小,亦可引來那些尚在觀望的忠義之士。”

李靖的每一句話,都像一顆精準的棋子,落在了棋盤最關鍵的位置。

楊倓眼中的焦躁與殺意,漸漸被深沉的思索所取代。

他明白了李靖的意圖。

這不是單純的軍事行動,而是一場政治宣言。

李靖見楊倓意動,話鋒一轉,指向了東邊的洛陽。

“待我軍掃平西面,盡收隴西精銳,兵威大盛,屆時再揮師東向,天下何人能擋?”

“至於洛陽……”

李靖的眼中,閃過一絲與他文士身份不符的冷酷。

“王世充弒殺越王,僭越稱帝,看似風光,實則已是天下公敵,其治下人心惶惶,根基不穩。”

“他最大的倚仗,不過是洛陽城高池深,以及手中的數萬兵馬。”

“我等無需急於攻城,只需做兩件事。”

“何事?”楊倓追問道。

“第一,傳檄天下,歷數王世充十大罪狀,斥其為國賊,號召天下忠義之士共討之。此為攻心。”

“第二,遣精銳密探,潛入洛陽,聯絡其麾下心懷不滿的將領,許以高官厚祿。王世充為人猜忌,一旦疑心四起,無需我軍動手,其內部必生大亂。此為瓦解。”

“待我軍西征功成,兵臨城下,一個內外交困、眾叛親離的王世充,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任憑殿下處置。”

“屆時,救回蕭姑娘,亦是水到渠成之事。”

一番話,如撥雲見日,將楊倓心中那團被憤怒與擔憂攪亂的迷霧,徹底驅散。

是啊,報仇雪恨,何必急於一時。

最狠的報復,不是一刀殺了他,而是要先奪走他的一切,摧毀他的所有希望,讓他在無盡的恐懼與絕望中,等待著自己親手為他送上的死亡。

楊倓胸中那股冰冷的殺意,並未消散,反而凝結得更加純粹,更加鋒利。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彷彿將所有的個人情感,都暫時封存了起來。

“好。”

楊倓只說了一個字。

“就依長史之言。”

他轉過身,不再看那片讓他心痛的東方,而是望向了西方,那片即將被戰火席捲的土地。

“傳令下去。”

“大軍休整三日,三日之後,兵發隴西。”

“本王,要親自去會一會那位西秦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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