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秒,張若薇根本停不下來!
完全是練功入魔狀!
“禮金!我們要收禮金!狠狠地收!把能請的都請來!政商名流,醫藥巨頭……我張若薇在首都要臉混了二十幾年,這點人脈還沒死透!”
“一千萬算什麼?把這場婚禮辦成流水席!把那些往日裡巴結張家的、想看我笑話的傢伙們的錢包,統統當韭菜割了!還債的錢,就在那些鑲金帶鑽的紅包裡!”
“這場婚禮,必須辦!而且要風光大辦!收夠幾千萬的彩禮!我倆平分!”
小凡凡在旁邊看得嘴巴大張,眼睛圓瞪:“臥槽!還有這操作……這割韭菜的手法,比我拿手術刀開胸還精準,薄厚均勻,刀刀見骨!”
林以凡沉默了。
眼前這個女人,前一秒還哭得像車禍現場,下一秒就變身策劃“世紀韭菜盛宴”的瘋批。
精緻的妝容,糊成抽象派災難,昂貴的裙子,沾滿汙漬……神情卻像準備發動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希特勒的演講。
精明是真精明,瘋也是真瘋。
蠢……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地蠢出了天花板。
他忽然低低地笑出來。
那笑聲不大,起初帶點嘲諷,但很快就變成一種混合著無奈和“果然如此”的瞭然。
笑容在扯到嘴角時,又顯出點殺手令人骨頭髮涼的玩味。
“呵……”
他抬手,用指腹隨意地蹭去,她臉頰邊一點糊開的眼線膏。
那動作沒有剛才壁咚時的壓迫,帶著一點委婉的憐惜。
“張若薇,你這腦回路……是拿麻辣鍋底涮過,又塞回了生醃缸裡泡發了吧?”
“主意……倒是夠野。”
眼神掃過她那雙充滿孤注一擲光芒的眸子。
“這場‘流水席’,你打算割多少人的‘肉’來填你的坑?辦砸了,你就不怕把最後那點‘狗腦子’也賠進去?”
“怕?!”
張若薇像是被這句話徹底點燃了鬥志,她猛地甩開林以凡的手,像是要甩開什麼懦弱的念頭,胸膛劇烈起伏。
“本姑娘現在除了一條不值錢的命和債,還有什麼可怕的?怕的應該是張妍熙那個賤人!還有想看我笑話的王八蛋!”
她眼底的光芒越發灼人,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狠勁:“你就說,幹不幹?!”
小凡凡舔舔嘴唇,小聲嘀咕:“你不會也陪著她瘋吧?”
林以凡看著她,看著她這份被逼到懸崖邊緣爆發出來的、近乎瘋魔的精明和生命力。
這女人……蠢是真蠢,坑是真坑,但這股子絕境求生的折騰勁兒,倒真……別有一番風味。
半晌,他嘴角勾起一抹介於嘲弄和看對方底牌間的弧度。
“行。”
他淡淡吐出一個字,轉身走向那個堆滿名貴酒瓶的奢華吧檯,隨手抄起一瓶剛被張若薇掃落,倖免於難的紅酒。
瓶口在吧檯邊緣“咔”的一聲脆響,碎裂開。
他看也沒看,直接對著破口灌了一口。
深紅色的酒液順著他線條冷硬的下頜流淌下來,如同剛剛凝固,還帶著體溫的鴨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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