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年朝夕相伴的親情，一朝破碎，滿地雞毛，卻在一夜之間連半點骨肉親情都不剩。
這份打擊，比把她扒皮剔骨，切片生醃，最後還放到炭火慢烤更讓人煎熬！
“車子賣掉！這些包、鞋子、珠寶……能賣的全部賣掉，把銀行的先還上，剩下的，給刀疤華！”
“不夠！遠遠不夠！”
張若薇根本不想思考什麼債務，拼命拍打著地板。
林以凡咬牙沉聲：“剩下不夠的，我會慢慢還！”
“你……你拿什麼還？你聽不懂嗎？我沒錢，沒錢啦！”
“我沒死！這個家，就輪不到你做主！”
“我沒死”三個字砸在地板上，回聲在空曠奢華卻油膩狼藉的公寓裡滾了幾滾。
小凡凡不知何時悄咪咪湊到張若薇旁邊，眼神帶著幾分無奈的同情，像是對她重新認識。
張若薇臉上的妝容，早就如同經歷過備餐後，尚未打掃的灶臺，一塌糊塗。
聽見林以凡的話，特別是“家”這個字！
她抬起糊花的臉，那雙平日裡顧盼生輝、狐狸般算計的桃花眸，此刻水光淋淋，盛滿驚愕與難以置信的迷茫：“你……林以凡，你圖什麼？就為了睡我？”
噗——！
小凡凡差點沒腦血栓，當場魂飛魄散。
可不等他血壓降下來，張若薇的聲音已經劈了叉，帶著崩潰邊緣的沙啞。
“本姑娘現在就是個空殼子假鳳凰！毛都快被拔光了！一堆爛賬砸腦袋上！你剛出來，褲兜比臉都乾淨！要是想睡我，故意說這些沒用的廢話安慰我，大可不必！”
後面的那句“想睡就來”，她沒吐出來——畢竟，人設還得維持一下。
林以凡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雙手插在褲兜裡，姿態懶散又帶點審視後廚的冷漠。
目光掃過她那片狼狽卻依舊惹眼的身段，最後定格在她那雙雖紅卻透著股子精光的眼睛裡。
“睡你？”
他扯下嘴角，笑容沒什麼溫度，倒像剛從冷庫裡拎出來的雕花凍肉。
“那只是利息！早晚會收！只是，我做人很公平！”
他慢條斯理，每一個字都像在砧板上切菜，精準利落：“你買影片的錢，算是我林以凡‘洗清冤屈’的工料費。這筆債，我認。”
說到這，他抬眼，話鋒陡然一冷：“剩下的那些爛菜葉——車貸、高利貸、你打腫臉充胖子的調味料……”
“歸你自己！老子不是回收站，不收過期死豬肉！”
“什麼？！”
張若薇尖叫，像被熱油燙了尾巴的貓，連滾帶爬從地上彈起來：“三千四百萬！你要我還兩千多萬？！你當初早點和我結婚，這錢我們早就拿到了！我何必借高利貸？兩千萬是利息！全都是利息！你不懂嗎？”
“剛剛還裝模作樣……我現在哪來錢？賣腎都湊不齊個零頭，還是說，你要看著我去跟別人睡，來湊錢！！”
“怎麼還？那是你的事！別以為一本結婚證就能拴住我！跟別人睡？老林家，只許喪偶，沒有王八！”
“你就是王八蛋……讓你滾，你不滾，你留下是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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