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國都,
金陵北門,
夕陽西沉,霞光滿天。
金陵北門的朱漆城門在餘暉中泛著血色,一面面“唐”字軍旗在夜風之中獵獵作響,
守將王遠按著刀柄,冷眼望著城外黑壓壓的神武軍,高聲道:
“六殿下,非末將不敬,朝廷有令,外軍不得擅入金陵!”
李煜勒馬陣前,素白色蟒袍染塵,眸光如刃。
他未發一言,只是緩緩抬手。
“錚!”
張承業會意,立刻遞上一張鐵胎弓,
弓身纏著浸透桐油的麻繩,正是壽州之戰射穿玄鳥旗的那張。
王遠見狀,臉色驟變,後退半步:“殿下,您這是要抗旨啊!”
“嗖!”
箭如流星,破空而至!
王遠的咽喉瞬間被洞穿,
箭簇帶出的血線濺在城門“金陵”二字上。
他瞪大雙眼,踉蹌兩步,轟然倒地。
城頭守軍一片死寂,唯有箭尾翎羽仍在震顫的嗡鳴。
守軍士卒大氣不敢喘,
六皇子的兇名自壽州之戰,
就傳遍了整個大唐。
殺伐果斷。
冷酷狠辣。
此刻算是真正的領教了。
張承業適時拿出黃色綿帛,高高舉起,他高聲呼道:“此乃陛下召六皇子殿下進京聖旨。”
“王遠阻抗周王師進京,其罪當誅!”
北門守軍愕然。
李煜收弓,聲音不疾不徐:“開城門。”
短短三字,
卻如驚雷炸響。
守軍士卒每人都臉色大變,肝膽俱裂,
慌忙推開沉重的城門,鐵索嘩啦啦的聲響中,夾雜著牙齒打戰的“咯咯”聲。
萬騎入城,鐵蹄踏碎暮色。
李煜勒馬停在城門洞下,回望那些面如土色的守軍:
“告訴燕王。”
他指尖撫過弓弦上未乾的血跡,“這金陵的城門,本宮想進便進。”
“若再有狗擋道……”
“屠。”
最後一個字落下時,
周娥皇的馬車正碾過王遠的屍身。
車簾微掀,她丟下一方雪帕,恰好蓋住死者猙獰的面容。
帕角繡著的蘭花,在血泊中漸漸綻放紅暈。
遠處皇城角樓上,
奉命“巡視”的燕王李弘翼死死攥碎欄杆木屑。
他望著神武軍如黑龍般貫入街道,
突然想起三日前太廟占卜的凶兆。
香爐裡那根折斷的龍涎香,果然應驗在此刻!
“快!”
他踹翻身旁侍衛,“去告訴宋齊丘,把'藥'給父皇加倍!”
暮鼓聲中,
李煜的白玉冠掠過秦淮河第一盞燈籠。
光影交錯間,他與囚車裡奄奄一息的劉啟對視一眼,後者渾濁的瞳孔裡,頓時湧出絕望的淚,
那分明是看見閻羅的眼神。
…………
秦淮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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