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訝然不已,又有些恍然,蘇漓曾單獨去地牢見過方玲,出來之後雖然沒有放了她,卻將地牢中的懲罰全部撤去,只是單純的關押。
難不成那個時候,方玲冒風險向蘇漓透露過什麼?
花顏心中閃過片刻,注意力很快被梅若涵咒術失笑而吸引,“那你現在可以說了?千面魔女,到底是誰?”
梅若涵閉上雙眸,嘆息一聲,“我不知道她扮演的身份,她姿容姣好,看上去年紀不大,總是喜歡穿著淡黃色的宮裝,有時候站在純白色的宮殿之中,有時候是奢華的金色大殿,她身邊有時候會有穿著灰色袍子的老嫗走動,看上去像是長老……”
“殷臨!”
屈青寧打斷了梅若涵的描述,神色充斥駭然之意,“是皇興殿的殿主,殷臨!如此說來,皇興殿也被控制了!”
花顏面容微沉,掐出一道印訣,“我這就分別給太上和天星老祖傳訊,太上一旦回來就能立刻收到,天河宗發生變故,血色脈絡蔓延大地,也不知白前輩現在在天河宗,究竟如何……”
“情勢越來越亂了。”
駱奕辰聲音沉重,轉目對陷入焦躁的屈青寧道:“我們不能打草驚蛇,盲目行動只會害了殷雪瞳,你應該明白。”
屈青寧身子微微一震,繼而放鬆下來,語氣艱澀,很是難過,“我…在這場大戰之中,連半帝都不是的我,又能做什麼?”
“去輪迴鏡吧。”
花顏肅然出聲,“屈青寧,你功法尚未圓滿,缺的是時間。而駱奕辰,你神魂受損,自愈也需要漫長的時間,輪迴鏡可以幫到你們。方淵他們也在裡面。
戰局一旦發生變化,我會立刻喚醒你們。在此之前,儘量準備,以求勝算如何?”
大殿陷入長久的沉默,片刻後,才先後響起兩聲回應。
“好。”
天河宗石殿,交錯縱橫地血色脈絡密密麻麻,彷彿紅色地毯將大地覆蓋。
已經過去一個月之久,方化極等了許久,命宮居然沒有派出任何人阻止他。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阻止本座?”
得到寬許,不必跪著的白宿盤坐在一旁,聞言平靜出聲,“若是晚輩讓您現在收手,您願意嗎?”
“自然不可能。”
方化極眼中精光閃爍,“我苦心準備萬年,為的就是今日!”
“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
白宿苦嘆一聲,“只希望您能讓各聖宗太上離開天河宗,為青水界留一份希望。”
“我可以答應你。”
方化極不在意地點頭,“可若是白白放他們離開,置我天河宗於何地?你要給我一個理由。”
要情報麼……
白宿無奈,方化極依然執迷不如,在他看來,就算知道再多的情報,也無法扭轉局勢,一切都已經註定了。
白魔不進攻,分明是成竹在胸。
正在這時,一道傳訊符從虛空中遁出,在白宿耳邊化作光點消失。
聽到花顏的聲音,白宿臉色又是一沉,低聲道:“皇興殿殷臨,是為千面魔女!”
方化極面色微變,繼而露出笑容,恨意中帶著瘋狂的笑容。
“很好!你給的情報,我很滿意。那些聖宗太上,我會讓他們離開。”
“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這些血色脈絡的作用又是什麼?”
白宿看著方化極扭曲的面孔,不禁後背發涼,硬著頭皮問道。
方化極笑容一斂,高深莫測,“兩個月後,你就會明白,我的把握為何。”
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晨,太陽從東方升起,將小院中的寒意驅散了幾分。
蘇漓早早就起了身,今日又到了一月中去坊市的日子。
一直在菜地裡忙活到裝滿菜籠,蘇漓才直起腰擦了擦汗,對屋中喊道:“孃親,我去坊市啦!天黑前回來。”
“去吧,路上小心。”
屋內穿出溫和的話語,彷彿真是一個慈祥善良的養母。
蘇漓應了一聲,轉身蹦蹦跳跳地離開了小院門,澄澈的雙眸極為隱晦地掠過一摸陰沉。
一個月了,她依然沒能等到任何可以利用的機會,這令她心中有些焦灼。
若是像上次那般,在幻境中蹉跎了六年,即便突破到大帝,也為時已晚。
“機會…機會…”
她心中喃喃,表面卻是一切如常,完成一天的任務,直至傍晚才原路返回。
似乎是走路的速度快了些,小路邊的草葉鋒利地在她小腿上割開了一個口子,她痛呼一聲,蹲下身子檢查一番,發現只是很淺的口子,表情頓時舒展開。
她正要站起趕回家,視線卻陡然凝固,落在已經枯萎發黑,蜷縮起來草葉上。
冬日的草葉,是有不少被凍成這樣,可方才她明明被割傷,蜷縮發黑的草葉,可柔軟得很,哪能那麼鋒利……
血毒?!
雖然修為被幻境隔絕在外,但她的天賦卻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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