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府,
“咳咳.....咳...”付雅儒用帕子捂著嘴,咳的手裡的書都拿不住。
竹桃將藥放在一旁,忙過來給她梳理後背,“小姐還說要給老爺養老送終,看小姐這身體,能不能活到老爺後頭還得另說。”
喉間的癢意終於壓下去,付雅儒長喘一口氣,對竹桃的話,聽而不答。
見付雅儒平穩,竹桃端起藥碗,“這是太醫院開的新方子,小姐趁熱喝了吧。”
付雅儒放下書,接過藥湯,一飲而盡。
她拒掉竹桃遞過來的蜜餞,含著嘴裡的苦藥味,問,“爹還不願見我?”
“老爺還在氣頭上。”竹桃將蜜餞放入碟中,看向付雅儒腰間的玉佩。
自從公主府將玉佩還回來後,付雅儒身上就一直戴在身上。
從前付雅儒喜歡素淨,身上從來不帶這些配飾,這隻玉佩陪伴了小姐二十年,也只是被收進箱子裡。
如今她時刻將它戴在身邊,那就是睹物思人嗎?
竹桃心裡暗暗為付雅儒發疼,自從付雅儒從墨府回來後,就喜歡一個人坐著。
話也越來越少了,就連沐浴也不要旁人伺候。
她想問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作為婢女,她又知道有些話,她不能問。
下午付雅儒讓竹桃準備馬車,她要出府。
悶在府裡一個月,小姐終於肯出去了,竹桃興高采烈的準備了一些遊玩的東西。
馬車緩緩駛過長巷,停在一家布莊。竹桃下了馬車,伸手將付雅儒扶下來,“小姐,您來布莊幹什麼?”
付雅儒拿著帕子,布莊門口的小夥計看到了貴客,出來相迎,“小姐要買布,本店新來了幾匹好料子,您進來瞧瞧。”
上一次給付堂亮添新衣,還是三個月前,上次見他袖口都磨破了。
選了幾匹適合付堂亮的料子,付雅儒視線突然定格在一款湛藍色暗紋衣料。
她伸手摸了摸,這個顏色很適合陽玖崇。
掌櫃見付雅儒望著這料子發呆,立刻迎了上去,“小姐好眼光,這個料子是今年的新款,全京城只有這麼一匹。不過..........”
掌櫃話語一頓,“這個顏色適合年輕人,跟您手裡的那些不太相匹,您家裡有兄弟的話,可以用。”
“不用了.....”付雅儒收回手掌,輕聲說,“我就看一看。”
她將選好的衣料交給掌櫃,“勞煩幫我包起來吧。”
掌櫃帶著衣料下去了,竹桃跟在付雅儒身後,見付雅儒目光還在盯著那匹料子,忍不住開口,“這顏色倒是挺襯陽公子,要是陽公子穿上小姐做的衣裳,肯定更加英俊。”
付雅儒攥緊了手裡的帕子,沒有搭話。
掌櫃子將包好的料子遞過來,竹桃付了錢,“小姐,我們走吧。”
付雅儒起身走到門口,突然頓住腳步,回首再次看向那匹湛藍色衣料,攥著帕子的指尖越發泛白。
出了布莊,迎面正巧撞上剛從春香樓出來的陽玖崇。
陽玖崇踉蹌著從青樓裡跌出來,滿身酒氣燻得路人紛紛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