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合作共贏

克里姆林宮的議事廳裡，鎏金吊燈的光芒灑在猩紅地毯上，雙頭鷹紋在燭火下泛著暗金光澤。

彼得身著銀白刺繡朝服，腰間佩著鑲嵌寶石的佩劍，與身著深藍色軍裝的普魯士國王腓特烈相對而坐——兩側分別列著沙俄與普魯士的重臣，葉卡捷琳娜坐在彼得身側，一襲淡紫色長裙襯得她氣質雍容，手裡握著記錄合作條款的羊皮紙。

“陛下，”腓特烈放下合約，指尖在紙面劃出道淺痕，“十萬普特糧食，按市價九成算——倒不是普魯士貪利，只是去年西里西亞歉收，這批糧食要接濟邊境的駐軍，若是沙俄後續藉口‘災年’縮減供應，普魯士的防線怕是要出紕漏。”

彼得抬眼，目光掃向自己的皇家顧問。

安德烈立刻上前一步，躬身時衣襬掃過地磚：“陛下，今年普斯科夫增種土豆，加上伏爾加河沿岸的小麥，儲備確有贏餘，但需留五萬普特應對冬春可能的雪災——若是承諾十萬普特，一旦明年收成不及預期，恐影響國內賑災。”

“哦？”腓特烈挑眉，看向彼得，“陛下的財政大臣似乎不太贊同？可沙俄要的紡織機冶鐵爐，都是普魯士軍工廠的核心裝置，二十名工匠更是我從柏林工坊裡挑的老手——他們去莫斯科，要帶的不僅是工具，還有配料秘方，這可不是‘十萬普特糧食’能輕易換的。”

廳內的氣氛瞬間沉了下來。

普魯士的侍從們挺直脊背，手按在腰間的佩劍上；沙俄的將領們也微微皺眉，顯然不滿腓特烈的施壓。

葉卡捷琳娜放下手中的羽毛筆，淡紫色長裙的裙襬輕輕一動，聲音柔和卻帶著分量：“腓特烈陛下，臣倒有個提議——第一年先交付七萬普特糧食，餘下三萬普特分兩年補足，若是這兩年沙俄糧食豐收，可額外多交一萬普特作為補償。至於工匠的秘方，不妨由雙方在‘技術交流局’共同備案，沙俄不得私自外傳，普魯士也需保證工匠傾囊相授，如何？”

腓特烈的目光落在葉卡捷琳娜身上，頓了頓才笑道：“皇后殿下的提議倒公允。只是還有一事——克里米亞的牧場，沙俄需劃定明確的區域給普魯士騎兵使用，不能只含糊說‘共享’。我軍的馬種改良需要穩定的草場，若是沙俄的騎兵頻繁進出，怕是會驚擾馬群。”

“這可不行。”彼得終於開口，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克里米亞是沙俄剛要開拓的土地，我的‘開拓兵團’未來也要在那裡養戰馬，若是劃定專屬區域給普魯士，我軍的騎兵怎麼辦？不如這樣——牧場按三七分，沙俄佔七，普魯士佔三，雙方各自派士兵看守，互不干擾。”

“三七分？”腓特烈身後的普魯士將軍忍不住插話，“陛下，我軍需要的是優質草場，克里米亞南部的水草最豐美，若是隻給三成，怕是不夠……”

“將軍此言差矣。”沙俄將領奧爾洛夫立刻反駁，“克里米亞是沙俄的土地，能劃出三成給普魯士，已是陛下的誠意。若是貴國覺得不夠，那燧發槍的圖紙，是不是也該給我們完整的——包括彈藥的硫磺配比？之前貴國只給了槍身製造圖，卻瞞著彈藥配方，這可不是合作的態度。”

這話戳中了普魯士的要害。

腓特烈的臉色微變，手指攥緊了桌角的金盞：“彈藥配方是普魯士的軍事機密……”

“既是機密，那牧場的事，也只能按三七分。”彼得端起面前的葡萄酒，抿了一口，“腓特烈陛下，合作講究互利。你要糧食、要牧場，我要技術要圖紙，若是哪一方藏著掖著，這盟約怕是也籤不下去。”

腓特烈沉默了片刻，目光在彼得與葉卡捷琳娜之間轉了一圈——

他知道，彼得看似溫和，實則在核心利益上絕不退讓；葉卡捷琳娜則心思縝密，剛才能提出“分年交付糧食”的提議，顯然早已摸清了沙俄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