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共贏

彼得低頭，看著她眼底映著的燈火，心裡的焦躁漸漸散了些。

他突然想起了黛西，那個美麗的少女因為普斯科夫的建設，一下子變得如若中年的婦人。

又想起眼前的愛人，在議事廳裡幫著周旋普魯士的條款，既沒讓沙俄吃虧，又保住了合作——她從不是隻在身後的人，是和他一起扛事的夥伴。

“火炮，以後咱們都會有！”葉卡捷琳娜忽然語氣堅定，“普魯士答應給的燧發槍圖紙，咱們可以改改，用來造小型火炮；莫斯科郊外的鐵礦，下個月就能開爐，安德烈說，只要工匠到位，半年就能造出第一批國產火炮——到時候，咱們不僅能守西部邊境，還能給克里米亞的兵團送過去，讓他們在草原上更有底氣。”

她抬手，輕輕撫過彼得胸前的雙頭鷹紋：“我陪你一起——你管軍務和開拓，我幫你盯著工業和農業。農技師不夠，咱們從普魯士再請；

工匠不夠，咱們教農奴學手藝；錢不夠，咱們就把沒收的貴族家產，多辦幾個官辦工坊——總有一天，咱們的沙俄，不用再看維也納柏林或者是任何歐洲人的臉色，克里米亞的草原會有咱們的戰馬，黑海的港口會有咱們的船，百姓們不僅能吃飽土豆，還能穿自己織的布，用自己造的工具！”

彼得握住她的手，力道比之前更緊，卻不再是之前的焦躁，而是多了幾分踏實。

他望著葉卡捷琳娜的眼睛，那裡映著星光，也映著對沙俄的希望——他忽然覺得，奧地利的挑釁雖急，卻也讓他更清楚，只有把國力扎得更深，才能在歐洲的棋局裡站穩腳跟。

“好。”彼得的聲音裡有了笑意，他伸手將葉卡捷琳娜攬進懷裡，下巴抵著她的發頂，“那就按你說的辦——咱們一起，把工業立起來，把農業穩住，把邊境守好。等克里米亞的第一批小麥收了，咱們就去亞速海的港口，看看咱們的船，看看咱們的兵團。”

葉卡捷琳娜靠在他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嘴角也揚起笑。

夜風吹過銀月廳的長廊，帶著幾分涼意，卻吹不散兩人眼底的堅定。

遠處的燈火依舊亮著，像無數個正在生長的希望，而他們並肩坐著的身影，在月光下，成了克里姆林宮最安穩的風景——未來或許有風雨，但只要他們一起，就沒有跨不過的坎，沒有建不成的強國。

…………

克里米亞草原的風裹著沙礫，刮在開拓兵團士兵的鎧甲上，發出“沙沙”的響。

彼得·舒瓦洛夫勒住馬，黑色戰馬的鬃毛被風吹得凌亂，他抬手遮在額前，望向遠處起伏的土丘——

按照路線，再過二十里就是亞速海沿岸的第一個據點，那裡本該有沙俄的斥候接應，可此刻望去，只有空蕩蕩的草原，連只飛鳥都看不見。

“大人，不對勁。”科舍列夫策馬來到舒瓦洛夫身邊，他身上的舊鎧甲已補了好幾塊鐵皮，手裡握著一把從叛亂貴族那裡繳獲的土耳其彎刀，“斥候按說該回來了，會不會……”

話沒說完，一陣尖銳的哨聲突然從土丘後傳來！緊接著，數百名韃靼騎兵從土丘兩側衝了出來，他們身著皮甲，手裡揮舞著馬刀，箭囊裡的羽箭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馬蹄踏過草原，揚起的塵土像黃色的巨浪，朝著兵團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