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
聽到老傢伙言語多了些許忐忑,彼得眼珠一轉立馬趁熱打鐵道:“其實我掌握證據之後,就是礙於貝斯圖熱夫的身份,才沒有立刻向姨媽彙報——畢竟,唉,畢竟近來有關我是個過渡者的訊息也很多;”
他替對方再次續滿熱茶,一字一頓往下說著,“所以我也不便出面——再者,我也是想過,此事可以打擊舒瓦洛夫。畢竟,姨媽每年出那麼多錢養著那群秘密警察,他們卻連身邊的人在叛國都沒有覺察……是不是另一種失職呢?”
沃倫佐夫心底猛地咯噔了一下。
可以啊,這皇儲也實在太精明瞭!
明明知道貝斯圖熱夫家族是惹不起的,他就把自己推到臺前,把刀子遞過來讓他這個首領大臣出手。
儘管不知皇儲為何盯上了克拉克,但這“找代理出手”的計策,實在玩得漂亮!
可是,就算精明的三朝老臣想到了皇儲是在拿自己當刀,卻也忍不住想咬鉤。
畢竟能夠打擊舒瓦洛夫和他的鷹犬們,是他一直以來想做的。
可冒著讓那個野牛發瘋的風險,去女皇面前告發他的女婿,沃倫佐夫怎麼想都覺得又有點不值。
“殿下思慮的真是周全,但這事……”
聽到這老狐狸的話,彼得指尖輕叩鎏金茶杯微笑道:“您是三朝元老,姨媽最信任的便是您這樣的老臣。”
這點恭維還不足以讓沃倫佐夫暈頭轉向,畢竟他和貝斯圖熱夫私交還不錯……
就算是首領大臣,他也不好到處樹敵,特別上個月才與那個暴脾氣在狩獵會上把酒言歡,那傢伙還送了他一匹頓河駿馬……沃倫佐夫怎麼好跟對方立刻翻臉呢?
“殿下思慮周全。”沃倫佐夫突然起身行禮,山羊鬚在燭影裡微微顫動,“不過老臣以為,貝斯圖熱夫大人素來忠謹,此事或許另有隱情?不如由老臣先與他‘私下商議’,若他肯主動處置那個不成器的女婿……不妨把這事妥善處理呢?”
他故意在“私下商議”上加重語氣,心裡已偏向自己的老朋友了。
少年皇儲冰藍色的眼眸閃過一絲失望,旋即大笑:“看看,還是三朝老臣想的周全!若今天我沒有請您過來,而是冒冒失失一頭拱到姨媽面前,把這事挑明瞭,那豈不是惹出大事來了嗎!”
他笑眯眯地替對方披上大氅,“那此事,我就交給您處置了——至於往後克拉克有沒有繼續再‘一時糊塗’,就看貝斯圖熱夫怎麼處置了。”
說完這話,他竟然輕輕地從對方手中,抽走了那捲寫滿了罪名的羊皮紙,順手丟進了壁爐內。
眼看著那火焰吞噬了“證物”,沃倫佐夫難掩其眼底的欣喜,飛快地向彼得告辭了。
把老狐狸送走後,安東尼進門後多少帶著些欲言又止的神情。
“是不是覺得,我在多此一舉?”
彼得在軟椅上翹起二郎腿,舒舒服服地喝起了紅茶,“把這告密的人情,交給了那老狐狸做,其實還不如我自己來,是不是?”
安東尼趕緊低頭:“看殿下您說的……不管您怎麼決定,還是有什麼目的,您都是對的!”
彼得哈哈一笑:“以你直來直去的性子,可不是說得出這樣恭維話的人啊!好了好了,我累了,你去拿些核桃餅給我吧。”
把心腹支出去,彼得起身走向視窗——
此時那老狐狸正慌張地登上馬車,飛快地從吊橋駛出往冬宮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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