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一怔。
他怎麼可能有證據?真有證據的話,他們此時一定向女皇施壓,要求懲處彼得了。
正在老傢伙被這一連串說的接不上話,彼得卻又將目光轉向女皇:“姨媽,隨隨便便誣賴皇儲,應該又是什麼罪過?”
阿列克謝吃驚地回望彼得,他是眼睜睜看著皇儲轉瞬就來了一招以退為進;
而舒瓦洛夫則是唇角微勾,露出一個略顯陰險的笑容。
“聖約翰的事,其實我也聽說了——那是一場可怕的意外!”
女皇捏著一塊帕子擦了擦嘴角,言語裡充滿了迴護之意,“我早就說過了,酒窖裡存放的烈酒實在太多……一旦失火,就會釀成慘劇。”
儘管因為政變上臺,女皇會有意無意地防著彼得,但對上這種大是大非,她肯定會向著自己的繼承人。
查爾斯銀白的長鬚因激動而輕顫:“陛下!酒窖失火能燒燬整座石砌修道院?有人查驗過現場,分明是有人用焦油縱火!”
阿列克謝一下子緊張起來:這些神職反應真是迅速,居然第一時間就派人去看過了!
那,那被封死的幾個出口,豈不是很容易就被發現?
他以最小的動作幅度轉向皇儲,目光十足關切。
“主教大人,”
彼得不慌不忙地微微轉身,臉上仍掛著得體的微笑,“您既然派人前去查驗,可曾發現檔案室裡的東西麼?”
眼看老傢伙臉色驟變,彼得合抱手肘故作愁容,“不過說起這件事還真是奇怪……這次我追查封地上的經濟問題,怎麼就突然失火了?而且,偏偏連賬冊都——不見了。”
寢宮內驟然寂靜,只餘燭芯爆裂的輕響。
查爾斯將目光轉向紗帳內的女皇,但他著實看不到對方的神情。
“殿下,您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畢竟是主教,查爾斯一直保持著鎮定,“難不成您想說,奧拉寧鮑姆的貪腐案,跟修道院有關係?”
面對如此明顯的質問,彼得不慌不忙:“是啊!正如您懷疑是我縱火——當然,我也同樣沒有證據。”
金碧輝煌的寢房再次陷入死寂,彼得突然感覺有一隻冰涼的手,輕輕握了下自己的手腕。
在他即將回頭的同時,舒瓦洛夫極輕的嗓音出現在耳畔:“殿下,事情——差不多了。”
說完這話,光頭廠公朗聲對帳子內的女皇輕聲建議,“陛下,其實主教大人剛剛提到了最重要的事:現在奧拉寧鮑姆失去了上帝的庇佑,應該儘快重建修道院。”
女皇立刻表示贊同:“這才是點到了問題關鍵——好了好了,畢竟羅曼諾夫家的榮耀,總要自家人維護;親愛的外甥,既然在你封地,重建修道院就由你來出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