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讓彼得等人血液結冰。
“以沙皇的名義!”彼得的怒吼震得樑上灰塵簌簌落下。
他抬手一槍崩碎了壓在少女身上計程車兵天靈蓋,腦漿濺在夯土牆上像潑墨畫。
倖存計程車兵們醉眼朦朧地轉頭,待看清來人手中閃耀的皇室徽記,頓時癱軟如泥。
安德烈帶著近衛軍衝進來時,彼得正用佩劍割開少女腕上的繩索。
年輕的沙皇手指顫抖得幾乎握不住劍——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目睹自己臣民遭受的暴行。
少女吐出破布的瞬間咬穿了彼得的手掌,鮮血順著她嘴角流下。
“沒事了,沒事了,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們都不會……”彼得任她撕咬,另一隻手輕輕拍打她痙攣的背脊,“我以羅曼諾夫家族的名義起誓。”
看著小獸般發狠的模樣,彼得心裡不由一陣鑽心的痛,甚至讓他感覺不到手掌的疼。
“別怕。”
彼得解下斗篷為她披上的同時,女孩終於鬆口並哇地一聲鑽入他懷中痛哭,沙皇的白襯衫瞬間被自己和少女的鮮血浸透。
他轉身面對跪成一排計程車兵,眼中寒光讓最勇敢的近衛軍都低下頭。
彼得再次調整著呼吸,但目光投向那些私兵時,眼裡分明充斥起殺機。
“《軍事條例》第十七條。”安德烈輕聲提醒,皇家顧問的本能讓他自動補充,“現役軍人強姦婦女應處絞刑,但需軍事法庭……”
“軍事法庭難道比我還大?”
彼得一個眼神就讓他閉嘴了,“就在這裡審判。”
他旋即指向四周,“那些……無一不是證據!”
當繩索套上施暴者脖子時,穀倉外已跪滿聞訊而來的農奴。
有人開始啜泣,接著哭聲像瘟疫般蔓延開來。
這是多久沒有見過的主持公道?壓迫在人人頭頂的大石被從天而降的神秘力量破除,這種感覺,簡直令人痴迷令人癲狂!
穀倉外的空地上,泥濘的冰渣水混著血跡,在正午陽光下泛著刺目的紅光。
彼得站在臨時搬來的磨盤上,襯衫上沾滿少女的鮮血,卻比任何華服都更彰顯權威。
安德烈剛吹響的號角餘音還在村莊上空迴盪,近衛軍已押著稅吏和二十多個私兵跪成一排。
“陛下!”安東尼單膝跪地,軍刀橫舉,“按您吩咐,穀倉裡的姑娘們都救出來了。幾個畜生已處決,其餘暴徒全部拿下!”
彼得微微頷首,目光掃過瑟縮的村民。
老婦人摟著雷米和妮娜跪在最前排,渾濁的淚水在皺紋間蜿蜒。
那個被吊在橡樹上的農夫正被軍醫包紮,背上鞭痕像無數蜈蚣爬滿古銅色的面板。
“俄羅斯的子民們。”彼得開口時,連哭嚎的嬰兒都突然安靜下來。
他解下染血的佩劍插在磨盤邊緣,劍柄的雙頭鷹徽記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我彼得,向你們保證!今年整個特維爾省,都不會再有任何賦稅。”
這句話像驚雷炸響。
老婦人猛地抬頭,乾裂的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聲音。
倒是雷米先反應過來,少年漲紅著臉大喊:“沙皇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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