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情已經有眉目了……人們呢，總把枷鎖當成脖子的一部分。”
彼得眨眼一笑，“所以，我們要讓莫里斯們親眼看看——當第一個農奴直起腰時，領主的金庫反而更滿了。”
…………
有關莫里斯封地的“農奴自由身”詔書剛剛釋出，訊息就已經傳遍了整個特維爾省。
對於農奴的改革一直敏感，貴族們第一時間便有了反應。
有的人憂心忡忡，有的人忿怒到想要掀起暴亂……而更多的人，則是選擇“看好戲”。
畢竟所謂的“改革”是從莫里斯的封地開始的，而此人又是切爾內紹夫的忠狗，沙皇的改革一定不會很順利。
只要這位年輕的沙皇在莫里斯這裡碰一鼻子灰，那麼再想動他們的封地和農奴，就會變得更難了。
彼得當然清楚這些，所以他在詔書釋出的第三天，就下令封地上的六個村莊，推舉村社的負責人。
很快，這些村莊就陸續推舉出了各自的村社負責人。
這些農奴出身的代表們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踏入領主的莊園，更別說面見沙皇本人。
清晨，莫里斯莊園的大廳裡，彼得坐在長桌盡頭，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目光掃過站在門口的六位村社負責人。
他們穿著粗布衣服，手腳粗糙，眼神裡混雜著敬畏和不安……當然就算這副尊容，也是再三清洗並找了家裡最好的衣服了。
“進來吧。”彼得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六人小心翼翼地走進大廳，其中年紀最大的加文甚至不敢抬頭直視沙皇。
他活了六十年，從未想過自己會站在這裡，而不是跪著。
彼得站起身，走到他們面前，目光一一掃過他們的臉。
“你們的名字？”
“加文，陛下，來自科斯特羅馬村。”老人低聲回答，聲音有些顫抖。
“洛哈特，來自沃洛格達村。”
“傑森，來自……”
彼得耐心聽完每個人的自我介紹，隨後微微點頭。
“從今天起，你們不再是農奴，而是自由人。”他停頓了一下，目光銳利，“但自由不是放縱，而是責任。你們要管理好自己的村社，分配土地，組織耕作，確保每一戶都能吃飽。”
加文鼓起勇氣，抬頭問道：“陛下，我們真的能自己決定土地怎麼分嗎？領主……莫里斯大人會同意嗎？咳咳，我並不是質疑陛下您，而是——”
彼得嘴角微揚，露出一絲冷笑。
他當然明白對方的顧慮。
“他不需要同意。”他轉身走向窗邊，指向遠處的田野，“土地是國家的，不是他的。你們耕種，你們收穫，你們納稅——但不再有人能隨意鞭打你們，或者奪走你們的糧食，以及任何財富。”
大廳裡一片寂靜，六位村社負責人面面相覷，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就在這時，安德烈將軍快步走進來，低聲在彼得耳邊說了幾句。
彼得眼睛一亮，轉身對眾人說道：“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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