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蜜一樣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瓦西里見了,旋即趁機上前道:“大人,從特維爾省出發之前,陛下特意囑咐,此事不必經舒瓦洛夫伯爵之手。他說……您比任何人都清楚,改革法案需要鮮血來潤滑。”
老臣不動聲色,但很快表情明動起來:“是!陛下將如此重則交予臣下,必定是十分信任!請你告知陛下,就說老臣必定竭盡所能,把謀害莫里斯子爵的真兇儘快查出。”
瓦西里微微屈身行禮,隨後便含笑告退。
冬宮廣場的積雪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寒光,瓦西里上校策馬離去的蹄聲漸漸消失在涅瓦大街盡頭。
沃倫佐夫站在官邸二樓的拱形窗前咬牙切齒,直到那抹猩紅斗篷徹底融入夜色。
“老爺?”老管家戰戰兢兢地捧著打翻的銀茶托,“要準備馬車嗎?要……”
沃倫佐夫猛地轉身,睡袍下襬掃過描金茶几,震得沙皇詔書微微顫動。
“去把凱特爾和切爾內紹夫找來!現在!馬上!”他的聲音像是從冰窖裡擠出來的,每個音節都帶著細碎的冰碴。
管家倒退著離開時,沃倫佐夫突然又喊住了他:“慢著,你走僕人通道,小路……一定要避開那些該死的夜鶯!”
這種時候,如果他們的密謀被光頭廠公盯上,指不定會出多大的麻煩。
他惱恨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低眉又看到波斯地毯上那顆臭烘烘的首級,轉而大聲叫來僕人清理。
直至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的絲綢拖鞋正踩在血跡上——那些暗紅痕跡像蛛網般在羊毛地毯上蔓延,彷彿要纏住他的腳踝。
“該死的!”他扯下睡袍扔向沙發,很快找來一套常服穿上。
切爾內紹夫幾乎是和凱特爾同時到達的。
這兩位同為內閣大臣,向來溫文爾雅一本正經,可此時卻頭髮蓬亂;切爾內紹夫更是禮服外套的扣子都錯位了兩顆,顯然是從某個溫柔鄉被硬拽出來的。
他剛要抱怨,就被沃倫佐夫揪住領結丟在沙發上。
“你們誰幹的?”老權臣的聲音壓得極低,卻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驟降,“刺殺莫里斯子爵的蠢事!”
什麼!?
來的路上,倆人都以為是沙皇陛下又下什麼要命的詔書了,可聽到首領大臣的話,他倆不禁面面相覷,幾乎異口同聲:“您什麼意思?莫里斯被殺了?”
凱特爾轉瞬條件反射地按住腰間:“伯爵,我以家族榮譽起誓……”
“榮譽?”沃倫佐夫突然大笑,“你所謂的榮譽還能值幾個錢?沙皇的獵犬都叼著人頭闖進我家了,你還跟我談什麼家族榮譽?”
他抓起茶几上的水晶酒瓶猛灌一口,琥珀色的液體順著花白鬍須滴落,“那些僱傭兵招認了紋章戒指!說,究竟是誰?”
切爾內紹夫頓時心虛到臉色瞬間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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