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傭兵突然暴起咬向沙皇時,安東尼的佩劍已貫穿其下巴。
男人抽搐著吐出半截舌頭和血沫,只發出一陣毫無意義的嗚嗚聲,瞳孔隨即擴散。
而身邊那些被活捉的僱傭兵們面如土色,紛紛低下頭去。
彼得的高聲宣佈在血腥的戰場上回蕩:“所有參與抵抗的村民,每人賞五個金盧布!受傷者雙倍!戰死者撫卹其家屬二十盧布!”
他的聲音如同冬日的雷霆,在燃燒的樹林間炸開。
在場所有的村民一陣愕然後齊齊山呼萬歲,烏拉的聲音驚飛了林地的夜梟。
近衛軍醫官夏如鳶已經為莫里斯簡單包紮了傷口,但烏頭鹼的毒性讓子爵的臉色呈現出不自然的青白。
彼得解下自己鑲貂皮的深藍大氅,親手披在莫里斯肩上,那大氅上還殘留著沙皇的體溫和火藥的氣息。
“陛下,這……不合適。”莫里斯虛弱地想要推辭,卻被彼得不容置疑的眼神制止。
“別像個娘們似的,”彼得用並不常見的粗魯語氣說道,但眼中閃爍著罕見的關切,“你為帝國的改革流了血,現在,帝國和沙皇需要你閉嘴養傷!”
他轉向安東尼,“著人繼續在附近搜查,我們立刻返回莊園。”
彼得親自扶著莫里斯上馬,自己則騎在他身側,一隻手始終扶著搖搖欲墜的子爵。
近衛軍排成嚴密的護衛隊形,火把在夜色中連成一條火龍,照亮了通往科斯特羅馬莊園的道路。
當莊園的輪廓終於出現在視野中時,莫里斯強撐著直起身子,模糊的視線卻捕捉到不尋常的景象——
莊園大門洞開,沒有守衛的身影,只有幾具屍體橫陳在雪地上,血跡在月光下呈現出詭異的黑色。
“聖母啊……”莫里斯嘶啞地低語,雙腿不自覺地夾緊馬腹,催促戰馬加速。
彼得眉頭緊鎖,揮手示意近衛軍分成兩隊,一隊繼續護衛,另一隊由安東尼帶領先行進入莊園探查。
當馬蹄踏過莊園大門時,眼前的景象讓身經百戰的沙皇都倒吸一口冷氣——
庭院裡橫七豎八地躺著僕人和私兵的屍體,鮮血在冰冷的石板上凝結成暗紅色的冰。
一名女僕被長矛釘在橡樹上,雙眼圓睜,彷彿仍在驚恐地望著什麼。
“搜!”彼得厲聲命令,“找活口!”
莫里斯已經滾下馬背,踉蹡著衝向主樓,彼得緊隨其後。
主廳的大門被暴力破開,精美的傢俱被砸得粉碎,家族畫像被利刃劃得面目全非。
壁爐旁,莫里斯的管家阿米爾仰面倒地,胸口插著一把他自己的餐刀……顯然,他是想用這東西反抗,可惜不敵。
“伊芙琳!黛西!”莫里斯呼喊妻女的聲音,在充斥著血腥氣的空曠大廳迴盪,帶著絕望和嘶啞。
微弱的呻吟聲從二樓傳來。
彼得比莫里斯動作更快,三步並作兩步衝上樓梯,在走廊盡頭發現了奄奄一息的伊芙琳——莫里斯的妻子。
她金色的長髮被血黏在臉上,華麗的睡袍被撕扯得已經解體——身為男人彼得當然知道她遭遇了什麼,趕忙脫下軍服外套,試圖為她維護最後的尊嚴。
因為,在她腹部有一道縱貫刀傷,讓大量的組織和鮮血流出身體。
“親愛的……”莫里斯跪倒在地,重傷的他渾身發抖,幾乎瞬間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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