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分明在陰陽他自己沒事找事惹了沙皇陛下,所以才會引起所謂的“改革”。
與其和沙皇對著幹,真不如站在一旁先看看。
“聖母啊,我將我在領地上看到的風險告訴你們,你們居然打算觀望?”切爾內紹夫冷笑,“等到沙皇的使者踏入你的領地,你們還能觀望嗎?等到農奴們挺直腰桿,指著你的鼻子說‘我們要自由’,你還能裝做無事發生嗎?”
他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刺破了貴族們最後的僥倖心理。
“你的意思是,沙皇陛下不僅僅是在你和莫里斯的封地,還打算在整個特維爾省實行?”
剛才噴了一身酒的貴族艾克很吃驚,“這,不可能的吧?整個特維爾省有多少人口多少貴族?真是一口氣改革的話——”
切爾內紹夫再次拍桌子瞪眼:“只是特維爾省?呵呵,你是不是太天真了!我們的彼得沙皇,哪裡只滿足於小小的特維爾省?他要對整個俄羅斯帝國實行改革!”
全場譁然,頓時議論四起。
切爾內紹夫看到自己的話引起了不小的關注,馬上開始了遊說。
“諸位難道還沒看清嗎?”他重重地敲擊著桌面高聲說著,“沙皇先拿莫里斯開刀,就是要試探我們的底線!”
角落裡,年輕的沃倫斯基伯爵突然輕笑出聲,把玩著袖口的鑽石紐扣:“伯爵,何必危言聳聽?我父親今早剛收到宮廷密報——陛下承諾不會動非試點領地的賦稅制度。”
切爾內紹夫一拳砸下,甚至震到了手邊的酒水:“蠢貨!瑞典人來時,彼得大帝也說絕不會加征戰時稅!”
他甩開青年,大吼大叫著,“我早就聽說,待特維爾省試點成功後,將逐步推廣至全俄,什麼叫逐步?!”
老派貴族們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圍著壁爐炸開了鍋。
“我祖父跟隨彼得大帝打過波爾塔瓦戰役!”白髮蒼蒼的謝列梅捷夫侯爵杵著手杖怒吼,“現在這個毛頭小子竟要推翻祖制!”
而靠近露臺的年輕一派卻出奇安靜。
穿著軍裝的戈利岑公爵突然開口:“你們沒去過柯尼斯堡吧?解放農奴後,東普魯士的糧食和亞麻產量,都足足翻了三倍。”
他彈了彈菸灰,“諸位不妨想想,是守著祖傳的鞭子重要,還是讓金庫多出三十萬盧布重要?”
“是啊!切爾內紹夫大人,”尼基塔維奇侯爵也是冷淡地說道,“沙皇的改革已經勢不可擋,與其對抗,不如想想如何從中獲利。”
“獲利?”切爾內紹夫咬牙切齒,“你以為沙皇會讓我們繼續坐享其成?他這是在一點點剝奪我們的權力!”
“可我盤算,莫里斯一定會得到實惠,”另一位貴族插話,“你們想想,真如沙皇所說,五年後稅收依舊按原有封地計算,那我們的收入反而會增加……而且是大大增加。”
切爾內紹夫臉色鐵青:“你們太天真了!沙皇今天可以許諾免稅,明天就能找藉口收回!到時候,你們連討價還價的餘地都沒有!”
貴族們陷入了沉默。有人開始動搖,有人則依舊堅持觀望。
…………
涅瓦河上的商船緩緩駛過,彼得的目光卻彷彿穿透了冬宮的窗欞,直抵特維爾省那片新墾的田野。
安德烈遞來的密信在燭光下泛著微光,上面詳細記錄著切爾內紹夫在聖彼得堡貴族沙龍中的每一句煽動性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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