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舒瓦洛夫伯爵剛剛送來了密報。”安德烈壓低聲音，“切爾內紹夫在聖彼得堡大開沙龍，試圖策反那些尚未完全支援改革的貴族。”
彼得指尖輕叩桌面，忽然笑了：“那麼，有多少貴族，打算跟咱們的伯爵大人上一條船呢？”
安德烈躬身，把了解的訊息一一報告彼得，隨後又說道：“另外，謝列梅捷夫侯爵還派了幾個使者來，悄悄潛入莫里斯的封地，除了想讓那些鄉紳動搖，恐怕……也是想在村子裡搞一些破壞吧？”
彼得一怔：“喲呵，動作還挺快？那咱們的莫里斯子爵怎麼說？”
“他扣下了使者，但……”安德烈猶豫片刻，“他請求陛下明示，是否要‘適當讓步’，以免激化矛盾。”
“讓步？”彼得冷笑一聲，指尖在桌面上重重一敲，“讓步？不，安德烈，傳我的命令——讓莫里斯把謝列梅捷夫派來的使者的人頭送回給侯爵，一個不留。”
安德烈微微一驚，但很快恢復鎮定：“陛下，這樣會不會……”
“會不會激怒他們？”彼得站起身，走到窗前，目光冷峻，“就是要讓他們知道，敢在我的土地上搞破壞，就得付出代價。”
安德烈躬身：“是，陛下，我這就去安排。”
彼得轉身，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另外，告訴莫里斯，如果他再敢猶豫，下一個被送回去的，就是他自己的人頭。”
安德烈點頭，迅速退出房間。
彼得重新望向窗外的涅瓦河，商船依舊緩緩駛過，但他的眼神卻已如刀鋒般銳利：“既然他們想玩，那就玩到底。”
…………
當謝列梅捷夫侯爵看到裝在鍍金匣子裡的使者頭顱時，鑲著翡翠的手杖“咔嚓”折斷在大理石地面上。
“好個莫里斯！”
老人枯瘦的手指掐進天鵝絨扶手，盯著匣子裡凝固著驚恐表情的頭顱，“既然他敢把我的人……”
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侍女慌忙遞上的絲帕瞬間染上猩紅。
“備馬！”老人渾濁的眼裡迸出毒蛇般的寒光，“我要讓莫里斯那個叛徒，變成涅瓦河底的淤泥！”
莫里斯的莊園燈火通明，子爵正跟沙皇陛下彙報最近封地上的春耕進展；
而科斯特羅馬村新墾區的農奴們剛結束一天的勞作，正圍著篝火分食黑麵包。
突然，瞭望塔上的哨兵吹響了牛角號——遠處林間，火把如鬼火般閃爍，正迅速逼近。
“不好了，有強盜來了！”
瞭望塔上的民兵一邊大喊著，一邊敲擊著銅鐘示警。
農奴們抄起鐵叉和鐮刀，在加文的指揮下迅速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