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手臂上輕柔的披帛,被風吹起。
宛如振翅欲飛的蝶,彷彿乘風而起。
振動翅膀,飛離這尚書府硃紅色的院牆。
飛入另一番廣闊的天與地。
顧寒遠就這麼目送楚氏和顧寶珠離開,連個屁都沒敢放。
他哪怕不怕楚氏的長纓槍,也忌憚馬上要歸京的楚家大爺楚長蕭。
還有那從馬伕之子成為大祁異性王的厲鐸。
顧寒遠心下嘁嘁,冷汗出透了後背。
真的惹惱了楚氏,去大理寺敲了鳴冤鼓,楚家大爺和那個馬伕之子,非挑了顧寒遠不可。
他眸光閃爍,想著這佛堂上發生的一切,終究是劉小憐引起的事端。
否則他也不會跟一直百依百順的髮妻鬧到今天這種地步。
他暴怒一步步走到柳小憐面前,深深看著他寵愛多年,如今卻處處令他厭煩的臉。
柳小憐捏著帕子哭唧唧靠過來,像往常一樣,貼跟顧寒遠耳邊,小聲告狀。
這些年楚氏的嫁妝,她可花了不少,真的追究起來,那麼一大筆銀子,就是把她的骨頭砸碎了也攥不出二兩油。
她賠不起,真真是賠不起,所以一心想著賴掉。
“表哥,楚氏這是故意說這話,嚇唬你呢?我就不信她真敢去大理寺,敲鳴冤鼓?”
“她那個嫁妝姑母花了不少……”
“我這也……這麼大一壁銀錢誰拿的出?”
“不如……”
柳小憐把心一橫,咬了咬牙。
顧寒遠陰惻惻的盯著她。
“不如什麼?”
“不如……讓她生了什麼病,無暇顧及或者乾脆一了百……”
“啪!”
柳小憐的臉被打的歪在一邊。
“噗!”
柳小憐登時吐出一口血來。
“快,快去關了門,莫讓旁人瞧見!”
顧老夫人瘋狂拍著桌子,身邊服侍的秋葵都嚇傻了,趕緊跑過去緊緊關上了佛堂的門。
柳小憐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盯著顧寒遠盛滿怒火的雙眸,一聲尖叫哭喊出聲。
“顧郎你……你為何要打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