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的灶房飄著剩菜的油香,許硯秋蹲在灶前添柴火,耳朵卻支稜著聽院兒裡動靜。
傻柱正拿抹布擦案板,油光水滑的後腦勺在燈泡下反光:\"小秋子,回屋歇著去,明兒還得早起剁肉餡兒呢。\"
\"師傅!\"許硯秋蹭地站起來,褲腿沾了塊黑煤渣,\"我想夜裡守灶。\"他故意把\"守灶\"倆字咬得脆響,餘光瞥見灶臺下那道半指寬的磚縫——白天剁排骨時,他分明聽見裡頭傳來\"咔嗒\"一聲,像是什麼金屬碰撞的動靜。
傻柱的抹布停在半空:\"守啥灶?
這院兒裡除了老賈家那幾個饞貓,誰還能偷你?\"
許硯秋撓撓頭,從兜裡摸出張皺巴巴的菜譜:\"我看《大眾飲食》上說,新菜式得琢磨火候變化。
夜裡守著,正好記記溫火煨湯、急火炒菜的時辰差......\"他把菜譜往傻柱眼前晃,封皮上\"創新菜王\"四個紅字被燈泡照得發亮。
傻柱眼睛亮了,這徒弟打小機靈
他拍了拍許硯秋後背:\"成!
你守著,我把醃肉的罈子鎖好——\"轉身從樑上取下銅鎖,\"可別偷摸睡覺啊,明兒早市要兩筐豆芽,得提前發上。\"
等傻柱的腳步聲消失在院兒裡,許硯秋立刻貓腰湊近灶臺。
他摸出白天從修腳踏車攤順的小改錐,輕輕撬動磚縫。
第一塊磚紋絲不動,第二塊卻\"吱呀\"一聲鬆了——原來底下墊著層舊報紙,油墨味兒混著黴味直往鼻子裡鑽。
\"咔!\"最後一塊磚落地時,許硯秋手都抖了。
磚洞深處躺著個鐵盒,鏽得像塊黑炭,邊緣卻有幾道新刮痕,顯然最近被人動過。
他嚥了口唾沫,把改錐往褲腰裡一別,伸手去夠——指尖剛碰到盒蓋,後頸突然冒起雞皮疙瘩,活像被誰盯著似的。
\"怕啥,院裡都睡了。\"他小聲嘀咕著,把鐵盒抱到案板上。
鐵盒扣得死緊,他用改錐撬開條縫,黴味\"呼\"地湧出來。
開啟的瞬間,手電筒光掃過——最上面是本藍布面賬本,邊角磨得發毛,第二本封皮寫著\"1965年紅星軋鋼廠食堂賬\",第三本更舊,紙頁泛黃打卷。
最底下壓著張照片,兩個穿藍布工裝的男人勾肩搭背,左邊那個濃眉大眼,像極了傻柱。
許硯秋攥著照片的手直顫,後槽牙咬得咯咯響。
他早聽院裡老人說過,傻柱爹是軋鋼廠老廚師,十年前出了意外,可從沒見過照片。
正發愣呢,眼前突然浮起淡藍光幕:【任務:找出賬本主人】【當前線索:1965年軋鋼廠食堂賬/舊照片】【失敗懲罰:明日早八點於食堂門口唱《送情郎》三遍(跑調加倍)】
\"我去!\"許硯秋差點把鐵盒摔了。
他手忙腳亂把東西塞回盒子,這才發現後脖頸全是汗,背心黏在脊背上。
誰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藏在灶臺底下?
三大爺前兒還說要\"整理全院公共財物\",該不會......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