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初前腳剛走,追風敲門進來。
“郡主走了。”
沈驚瀾坐在太師椅裡,閻羅面具放在手邊,他閉著眼睛,煩躁地扶了扶額頭,冷聲道。
“我不瞎,說正事。”
追風見自家閣主心情貌似不是很好,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天機閣的兄弟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除了蒐集情報的基本功外,身體素質和武功也是個頂個的出類拔萃,每次閣主對他們不滿意的時候,或心情不好的時候,都要操練他們。
操練的方式也很特別,大半夜爬山或者爬樹,一宿爬幾百棵樹,簡直就是噩夢。
追風腿肚子都直打轉,面色愈發恭敬幾分,稟告探子傳遞過來關於雍國的最新情報。
“皇上病重,以擬定大皇子為儲,柳妃和六皇子那邊有動作了,秘密派了一批細作來大虞,好像是要尋求大虞合作,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水還不夠渾,找人在大虞這邊做出點動靜,通知範天恩隨時做好準備,等老皇帝一嚥氣,直接控制宮城,暗中羈押大皇子和六皇子,等我回去處置。”
“得令。”
追風抱拳,剛轉身要走,沈驚瀾叫住追風。
“以後不準放閒雜人等進來。”
說完,對追風擺了擺手。
溫若初要打發他,他該回博陽侯府了。
追風點頭退下,天機閣都是內部人員,這“閒雜人等”這麼多年,最近只出現了一個,不必問,也知道“閒雜人等”指的是誰。
沈驚瀾回到蒼蘭苑廂房,情緒較平常低落許多。
他仔細歸置房間,房內用品擺放整齊,又打了兩捆新鮮草料餵飽兔子,坐在凳子上等溫若初回來打發他。
溫若初中藥那夜,正趕上月圓之夜,沈驚瀾筋脈剛得以醫治,勉強可以應付體內寒毒,幫溫若初實在有些吃力。
每次寒毒發作,像是遭受了一遍酷刑,如萬錐穿心,過後身體要虛弱兩日。
卻沒想到那晚和溫若初交合,寒毒像是無藥自解了一樣,隔天醒來,不僅沒感覺到不適,反而神清氣爽。
莫不是這法子能解寒毒?
沈驚瀾獨自坐在房間裡,想寒毒和男女歡好之間的關竅。
看著熟悉的房間,莫名感覺空落落的,總想找點事做,歸置得整整齊齊的用品,弄亂,又重新歸置一遍。
沈驚瀾坐立難安,卻不知“閒雜人等”從有間書坊離開,壓根就沒回博陽侯府。
溫若初約上王安如逛街去了,逛得開心,不知不覺就把和沈驚瀾在一起的糟心事忘了。
溫若初和王安如兩個小姐妹,東走西逛,大包小裹買了一堆物件。
不用溫若初開口問,王安如便把那日安王妃壽宴發生的事,當做八卦告訴了溫若初。
也就是溫清柔設計辱沒溫若初清白,最後一塊故事版圖完成拼接。
當時溫若初去換衣裳,凌妙忽然人來瘋非說王安如頭上簪子是她的,王安如也是個暴脾氣,哪能受這等委屈,當下兩人大吵起來,叫嚷讓長輩評理。
丞相夫人王夫人知道王安如頭上髮簪是她找人定做的,眼瞅自己閨女受了欺負,當時就派人去請珍寶閣掌櫃。
哪曾想珍寶閣掌櫃還沒到,凌妙便主動承認錯誤,說是看錯了,她的簪子換衣裙的時候落在房間裡了。
領著好幾個世家夫人前去找簪子,正好撞見溫清柔和那大膽狂徒,火熱纏綿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王安如繪聲繪色地描述當時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