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從邊軍開始覆明滅清

第267章 崇禎的天塌了

八百里加急的驛馬從宿州連夜出發,分水陸兩頭,同時朝著京師齊頭並進。

終於,驛馬在二月初三抵達了北京城下。

此時的大明京師,還沉浸在上元佳節的餘韻中,街道上張燈結綵,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

可突如其來的驛馬帶著噩耗,從宣武門外一路狂奔而來,打破了城內的安詳。

沿途行人商販倉皇躲避,籮筐貨物翻倒一地,嘴裡的咒罵聲還未落地,那快馬早已消失在了視線內,直奔皇城而去。

最先接到宿州知州婁嘉澤急報的,是宮內的大太監王承恩。

“出了何事,竟如此驚慌失措?”

他皺著眉,接過驛卒手裡那封輕飄飄的文書,展開只簡單地掃了幾行,臉色卻驟然大變。

中都被破、皇陵被焚、流賊稱帝,這三條訊息一個比一個令人震驚。

王承恩捏著奏疏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連聲音都變了調:

“消……訊息……訊息可是真的?!”

驛卒癱跪在地上,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

“公公,千……千真萬確啊!”

“這是鳳陽巡撫楊一鵬楊大人傳來的。”

“城破時,他……他在暗道裡躲過一劫,後來趁著賊人不備,才逃到宿州。”

“是他親口告訴婁知州此事的。”

“據楊巡撫所說,賊人無比猖狂,不僅焚燬了皇陵,甚至還踩在了太太祖爺的墳頭上稱帝了!”

王承恩聽了,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眼前陣陣發黑。

良久後,他總算緩了過來,長舒一口氣后王承恩默然點了點頭,揮手讓驛卒退下。

手上輕飄飄的奏疏彷彿重若萬鈞,燙手無比,他不知道該怎麼和皇爺通報此事。

他也不敢想象,素來勤勉的皇爺聽到這個訊息,會是什麼反應。

可軍國大事,王承恩也不敢隱瞞。

他深吸兩口氣,強壓下心頭的震驚,臉上努力擠出一副鎮定的表情,轉身走向崇禎所在的乾清宮。

暖閣內,檀香嫋嫋。

年輕的崇禎皇帝剛批完一摞奏章,正揉著發脹的眉心。

屋內上元節的宮燈散發出微微紅光,映著他略顯消瘦的臉龐。

王承恩揣著奏疏,腳步放得很輕,湊了上來:

“皇爺……”

他的聲音乾澀,帶著些許顫抖,

“宿州八百里加急……”

崇禎抬眼望去,眉宇間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悅,但當他看到王承恩慘白的臉色和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時,心頭莫名一跳。

“大伴,出了何事?”

王承恩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將奏疏高舉過頭頂:

“皇爺,鳳陽……鳳陽被流賊攻破了!”

“天殺的賊寇不僅焚燬了皇陵,而且……而且還在淳皇帝、皇后的封土堆上稱帝了!”

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帶著哭腔吼出來的。

噩耗如同一道驚雷在崇禎耳邊炸響!

他猛地從御案後彈了起來,動作之大甚至帶翻了桌上的茶盞,茶水灑了一片。

崇禎一步搶上前,粗暴地從王承恩手中奪過那封奏疏,展開後一目十行地讀了起來。

他臉上的血色褪得飛快,捏著奏疏的手指力透紙背,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鳳陽……皇陵……稱帝!

奏疏上的每一個字,都像是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朱由檢的臉上。

“皇爺息怒……”

王承恩剛想開口勸慰。

噗——!

只見一口鮮血猛地從崇禎口中噴出,灑在明黃色的龍袍和奏疏上。

朱由檢的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後倒了過去。

見此情形,王承恩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撲過去,堪堪接住崇禎軟倒的身體,

“皇爺——!”

他驚恐萬狀地嘶聲尖叫起來,

“快來人!“皇爺暈過去了!”

“傳御醫!快傳御醫!”

乾清宮內瞬間亂做一團,侍立的宮女太監被嚇得面無人色,四散奔逃。

很快,御醫提著藥箱跌跌撞撞衝了進來,手忙腳亂地對皇帝進行搶救。

掐人中,灌參湯,施針……

不知過了多久,崇禎才在御醫們拼盡全力的救治下,悠悠轉醒。

映入眼簾的是王承恩那張涕淚橫流的老臉。

“皇爺,皇爺您沒事吧?!”

“賊子只是一時猖狂罷了,皇爺您千萬要保重龍體,大明九州萬方,億萬百姓還等著皇爺您.”

沒等王承恩說完,巨大的屈辱和憤慨就重新湧上了朱由檢的心頭。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孫朱由檢……愧對你們啊!!”

他猛地推開御醫,掙扎著坐起,捶胸頓足,嚎啕大哭。

那涕淚橫流的模樣,全無半點帝王威儀。

整個乾清宮內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朱由檢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宮女和太監們紛紛停下樂腳步,瞪大了眼睛,看著皇帝失態的模樣。

“張賊!高賊!”

“朕與爾等不共戴天!!”

哭到極致,崇禎猛地推開一旁攙扶的王承恩,踉蹌著撲向身後牆上懸掛的寶劍,“嗆啷”一聲抽出利刃!

“逆賊!一群逆賊!”

“安敢如此!安敢如此辱我朱家祖宗!!”

崇禎的咆哮如同受傷的野獸,震得殿宇嗡嗡作響。

他雙目赤紅,如同瘋魔,竟對著空氣揮舞起了手上的寶劍:

“殺!朕要殺光你們!挫骨揚灰!!”

劍光霍霍,像是在劈砍著無形的敵人,狀若癲狂。

王承恩和一眾宮人嚇得魂飛魄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喘。

發洩了許久,崇禎才力竭停下。

他拄著劍,胸膛劇烈起伏:

“傳旨!輟朝三日,撤樂減膳!”

“朕要素服避殿!”

“備駕!”

“朕要立刻去太廟,向列祖列宗告罪!”

……

鳳陽陷落、皇陵被焚、流賊稱帝的驚天噩耗,很快在京師傳開,炸響了整個北京城。

整個京師瞬間議論紛紛,人心惶惶。

鳳陽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太祖爺的龍興之地,是大明朝的根脈所在!

祖陵被焚,這可比丟失幾個城池嚴重多了,明擺著是挖了大明朝的命根子。

這是“龍脈斷絕”、“天命已失”的亡國凶兆啊!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朝野間飛速蔓延,官員們雖然嘴上不敢說些什麼,但灰敗的臉色早已說明一切。

市井裡,各式各樣地議論聲更是充斥著茶樓酒肆:

“出大事了!皇家祖墳都被刨了,天怕是要塌了!”

“我聽說賊首都在皇陵上插旗稱帝了,叫什麼古元真龍皇帝來著。”

“這算什麼,還有個賊子甚至直接改元建號,稱興武元年了!”

“嘶——官軍都是紙糊的?湖廣幾萬人馬守不住一個小小中都?”

“哼,還不是朝中袞袞諸公尸位素餐,剿撫不定,誤國誤民!”

“此言差矣,我聽說是皇帝把大軍調去了四川,所以才給了流寇可乘之機”

各種流言蜚語甚囂塵上。

有人痛罵流寇兇悍滅絕人性,有人指責首輔閣臣無能誤國;

更有人將矛頭隱晦地指向深宮,若非天子德行有虧,祖宗何以遭此奇恥大辱?

坊間的傳言愈演愈烈,而朝堂之上,更是淪為了一片戰場。

黨爭,這項明末官場上的頑疾,在此時此刻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變本加厲地爆發出來。

“臣彈劾兵部尚書張鳳翼!”

“張部堂剿匪無方,排程失當,致使中都重地無重兵把守,罪不容誅!”

“一派胡言!”

“分明是地方官員翫忽職守!鳳陽巡撫楊一鵬首當其罪!”

“內閣輔臣督師不力,難辭其咎!溫首輔,你還有何話說?!”

“爾等言官,只會空談誤國!當初是誰力主調川兵入陝?致使中都空虛?!”

金鑾殿上,往日衣冠楚楚的大臣們如同市井潑婦,唾沫橫飛,互相指責,推諉責任。

激烈的爭吵聲幾乎要掀翻屋頂,各種彈劾奏章如同雪片般飛向御前。

可一片爭吵聲中,卻沒有幾個人能提出半點切實可行的善後方案。

整個大明的中樞,徹底癱瘓在無休止的內耗當中。

就在這朝堂互相攻訐的混亂時刻,首輔溫體仁終於站了出來。

“列位同僚!值此國難當頭,社稷危殆之際,爭吵攻訐,於事何補?!”

他痛心疾首地環視一週,將眾人,尤其是那些激憤的言官和倒黴的兵部尚書張鳳翼盡收眼底。

“鳳陽之禍,實乃本朝開國未有的奇恥大辱!”

“本閣身為首揆,未能洞察先機,亦有失察之責,自當向陛下請罪!”

溫體仁先以退為進,姿態放得很低,但他隨即話鋒一轉,又開始甩起了鍋:

“但,禍根究竟何在?!”

“我認為,不在廟堂中樞,而在地方大員顢頇無能,翫忽職守!”

他猛地指向那份來自宿州的塘報,如同手握鐵證:

“諸公明鑑!”

“流賊圍城之前,鳳陽巡撫楊一鵬和守陵太監楊澤在幹什麼?他倆可有積極佈防?可有整飭軍備?可有安撫民心?”

“沒有!”

“反倒是每日醉生夢死,沉溺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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