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珀...”
“血珀!冷靜點,不是那樣,不要輕易地被別人挑逗自己的情緒!”
“這些不過是用血族的秘法催生出來的異物,不會是任何東西。”
靛青眼看七道尖峰的黑色王冠已然亮起了數道漆黑的魔力火焰,當即便開口出聲呵止不由自主地朝著極端緩步走去的血珀。
對於血珀造成影響的不只是對方的話語,還有自堂吉訶德手中那柄詭異的黑色長槍中蔓延出來的血色氣霧,可以見得的是,這東西和血族之間的關聯頗深,以至於可以影響到沉睡在血珀身體裡面的黑王。
一經發現...靛青便第一時間抓住了血珀無意識向前伸出的手,向原本留存在血珀身體裡經由自己刻下的咒縛裡面灌輸魔力,讓蠢蠢欲動的黑王的意識被“滌淨”的能力壓制下去。
最糟糕的是,雖然內憂值得擔心,但是遠處如同血潮一樣逼近的鬣狗也正在實打實地威脅著少女們的安全距離。
複數單位的敵人,個體威脅程度雖然不大。
但是在這種狹窄的空間之中卻讓人感到棘手...
因為一旦動用足夠強大的攻擊,衝擊力首先會令內部建築先一步告危,那時候不單是沒有能夠解決麻煩,反而會帶來更加不妙的處境了。
而當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架設起領域。
將四周的空間規則和物理規則進行再定義,然後再對於這些咄咄逼人的雜兵一網打盡。
可現在靛青首要的任務卻是得看緊約束住血珀的咒縛,不能終止自己的魔力單方面供給。
否則沒有了約束的咒縛就會完全破碎開來,到時候黑王的意識又會再度上浮,從而在血珀虛弱的時候佔據血珀的身體,讓這種已經有點棘手的局面變得更加糟糕。
面前,空白已經擒起被魔力增幅到像是門板一樣的聖劍,一馬當先的攔在前面,首當其衝地迎接著一波波如同潮水般湧來的攻擊了。
“靛青…怎麼辦?”
雖說不是絕境,但是這種畏手畏腳的局面也讓空白有力使不出。
可當下靛青也只能全力維繫即將破碎的咒縛,不讓黑王的意識浮現。
“給我時間…我會搞定的,但是得給我幾分鐘。”
談話間,黑色的王冠上已然暗淡下去一簇火束。
血珀的臉上也閃爍出一份遲疑的色彩,似乎逐漸正在適應自己與黑王對抗的強度,掌握主導權。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
在邊上看著的唐吉可德並不會束手旁觀。
在那血色的鬣狗流竄著的洪流中,她已經抓著那龐大的像是銃槍一樣的長柄武器,欺身向前,朝著少女們並不牢固的陣型壓來。
“宛雪…那邊,能想辦法攔截下來嗎?”
匆忙中,窺見了聖劍另一頭蔓延的血光,空白急忙呼喊到。
“啊…嗯!”
還沒有等宛雪手中的魔裝瞄準在天花板上疾馳來的堂吉訶德。
先一步得手的是方才還順手將幾個越過聖劍的鬣狗劈成兩節的茵檸。
“退開,我來。”
簡潔有力的話語落下。
比起語言更加有力的是兵裝碰撞的聲音。
鏘!
原本無所不斬的治書奴一時間和那黑色的銃槍交撞在一起。
魔力的光浪濺射出來,洋洋灑灑地鋪滿了原本昏暗的走道,黑與綠的光輝如同波紋延展。
長刀對銃槍。
鋒面被剋制的治書奴此刻不由得弱了一頭。
激進的橫刀進斬不得不在巨力延展傳遞過來後,轉變為了防守性質的橫攔。
“堂吉訶德……閻栢採已經是死人了,你無論做什麼都是無用途的。”
“所謂的信念,所謂的追隨,所謂的歸宿,全都會因為她的離開而毫無意義。”
“我不想殺了你,就這樣,收手吧!”
摩擦加劇。
漆黑的血霧纏繞著的詭異銃槍兵裝竟然有著蠶食魔力的能力。
茵檸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治書奴隱約表現出來了一種被腐蝕的糟糕感覺。
可是再三權衡下…
她仍未鬆手後撤半步,甚至是以一種極為強硬的姿態,用直刀硬抵著對方的銃槍而壓制上去。
堂吉訶德金色的髮絲被兵裝對撞的衝擊力掀起,露出了那對充斥著迷茫,與瘋狂的琥珀色眼眸。
像是所有會在重要之人離去之後變得不像是自我的人一般。
她現在有種自毀式的強勢。
“不用你告訴我!你也沒有資格教育我什麼。”
“大小姐…哈,對,你是最特別的,你是白房子裡面與眾不同的存在,從前是這樣,現在你也覺得是這樣對吧。”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你真的以為自己就是所謂的覺醒者了?你比我們,好得到哪裡去了呢?”
似是海浪拍打著岸邊一樣。
一重又一重地,一方怒吼著,一方宣洩著。
不同的是,站在堂吉訶德這邊的,僅僅只有無端嘶吼著憤怒的鬣狗。
而站在茵檸這邊的,則是支撐著她,不被任何事物吞沒的朋友們。
隨著靛青魔力短暫的虧空,以及茵檸挺身而出,攔住了那把詭異的銃槍魔裝之後,血珀的黑色王冠的尖峰又黯淡下去一道。
“別聽她的,茵檸!”
“你就是,比那種和怪物待在一塊的瘋婆子好一百倍了啦…”
還沒有從意志爭奪戰裡面喘息過來的血珀,在意識佔據主導權的第一時刻,便拖沓的喘上來兩口氣,有點兒硬撐著地給茵檸站隊道。
從刀刃的劍面上,茵檸窺見了一份自己臉龐的倒影。
是...
不知不覺地,自己其實已經走出來了,從那個四邊形的純白房間裡面走出來了。
影子邊上,已經有了所謂的同伴了。
治書奴被銃槍壓制著的刀鋒在令人厭煩的廝磨聲中勝過半分,裹挾著綠色的魔力流束,朝著堂吉訶德的一側壓制過去。
直至——
鳴奏!
“我知道!”
茵檸在戰鬥中的話語向來很少,但是她這個時候很想說些什麼。
不為了什麼,就是為了能夠阻攔自己邁向未來的,那象徵著過去的人。
斥力傳導而出,兵裝交集之下,茵檸的身影更進一步,而另一側那邊,堂吉訶德的身影則是被激進的攻擊逼退在走道的牆壁上。
“你真的不一樣了...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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