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在外面嗎?過來幫我插個髮簪。”
就在這時,屋內傳來吳鈺的聲音。
“來了。”
吳銘舒展了一下四肢,走進了屋子裡。
屋子裡,就見吳鈺穿著一件紅色的嫁衣,正坐在水盆前,對著水盆裡的映照扎著髮髻,不過水盆裡倒映的影子終究不是太過清晰。
今天是吳鈺出嫁的日子。
黎庶鄉民的婚嫁迎娶往往都很快,從定親到婚嫁都是儘可能的節約時間,吳鈺這裡經過了半個多月,已經算是比較長的了,畢竟這方世界妖魔作祟,危險重重,夜長夢多。
吳銘來到吳鈺身後,配合著吳鈺,給吳鈺插上一根磨的清亮的銅製髮簪。
“真美。”
吳銘繞著吳鈺轉了一圈,看了看吳鈺的樣子,笑著稱讚道。
因為生在平民百姓之家,常年營養不夠充足,吳鈺的膚質與尋常貧民之家的女子差不多,都不夠白皙,不過五官端正,底子不錯,仔細梳洗打扮後,也稱得上秀麗。
對於吳鈺的婚事,吳銘在仔細瞭解之後,也沒有去阻攔,他一家人都是本分的,況且也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吳起和劉氏自然不會隨意賣女兒,另一邊的確是個好人家,據說是和他爺爺那輩有過一些親近關係。
此外,
那一家人中,長子比他年長四歲,是凝練了氣血的武夫,據說甚至有可能更進一步,說媒的人早都踏破了門檻,但其心高氣傲,卻是一個也看不上。
吳鈺當然也不在其中,吳鈺要嫁的是那一家的二兒子,年紀比他大兩歲,沒有什麼練武的資質,也沒有成為武夫,但性格本分老實,加上家境不錯,也稱得上是優選。
吳鈺這門親事能夠說成,一方面是早年爺爺輩的一些交情,另一方面也是吳起一家同樣老實本分,加上吳鈺生的也有幾分秀麗,最終這事才算談成。
吳銘覺醒了胎中之迷後,雖是兩世為人,但一家人的親情在他心中也很看重,自然也希望姐姐吳鈺能有個好歸宿,嫁給一個老實本分的人,也未嘗不好,總歸將來有他幫襯,無論如何都會過上好日子。
“貧嘴。”
吳鈺聽到吳銘的稱讚,抿嘴笑了一下,看著水中的倒映,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
過了一會兒,她又扭頭看向吳銘,低聲說道:“弟,我走以後,爹孃這邊就都靠你照料了,孃的腿腳不好,你讓娘少走些路……”
“還有爹那邊……也別讓爹太苦了,來年開春又要上稅……”
吳鈺絮絮叨叨的叮囑了起來,語氣也稍微有些低沉,這個世道的女子,嫁出去基本上就很少會再回孃家,哪怕是逢年過節也基本不會回來,畢竟路上對女子來說很不安全,往後她能與家人說話的機會就很少了。
吳鈺說著,又有些欲言又止,她知道吳銘身體恢復了些之後,就又開始習武練功了,他也清楚這個弟弟心中有著非比常人的志氣,但家中情況並不寬裕,如族長吳曲所言,幾乎不可能練成功夫的話,不願放棄也只是更多遭罪而已。
只是看著吳銘,她終究還是沒說出勸退的話來。
總歸也就剩半年了,吳銘的性子她知道,也不會亂來,半年之後實在不成,應該還是會安下心來考慮家中生計的,這一次她出嫁,有不少聘禮,家裡總還撐得住半年。
這邊吳鈺同吳銘絮絮叨叨說著話,忽的聽見外面一陣喧鬧起來。
“來了來了,我的蓋頭呢?”
吳鈺聽見外面的動靜,知道是接親的人來了,連忙停止了絮叨。
這邊吳銘順手拿起桌上的紅蓋頭,遞給吳鈺,然後就走了出去,來到院子裡,旋即就看到院子的遠處,一大群人正向著這邊湧來,帶著一股喜慶的氣氛。
其中大多是看熱鬧的,也有些興奮的孩童跑前跑後,等著領銅板,另外也有吳起一家的許多親屬,都跟著一同過來。
為首一人,穿著新郎官的服飾,正是吳鈺的未婚夫,許潼。
“是吳銘老弟吧,我是許潼,以後可多多關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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