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幹什麼？
傅崢無法理解喬芷溪的做法，難道在她對他做了這麼多罪無可恕的事情之後，她妄圖用這麼幾句話就再次把罪責都重新加回他身上嗎？
她也有臉跟他提孩子？
傅崢垂眸，他做不了聖母，他只知道他的腳下埋著的這個女人，不是他殺死的！
而站在他右側的這個女人，是害他家破人亡的人！
哪怕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肯相信他，但傅崢知道，他從沒有害過任何一個人，他問心無愧。
喬芷溪尚且還能把這些話講給他聽，可他過去那些悲痛欲絕的夜晚，那些一次次浸溼枕頭的淚水，誰又會來聆聽呢？！
這個世界上任誰再無辜，她喬芷溪都不會只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傅崢斂了斂神色。
轉過身面對著喬芷溪，傅崢的聲音仿若從喉間溢位，壓抑低沉，“你今天的所作所為，還是想讓我愧疚，讓我認罪，是嗎？”
喬芷溪卻沒有發怒，她只是不解地回看了過去，就像是從心底裡不懂。
為什麼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依舊都不肯低一下頭？
女人蹙起眉目。
“不應該麼？傅崢，難道到現在你都不覺得你有錯嗎？”
傅崢笑了，笑的不可抑制。
“喬芷溪，我錯了，我確實錯了！”還沒等喬芷溪詫異的神色從臉上消失，他繼續道，“我傅崢這輩子，從始至終做過最大的錯事，就是認識你！”
喬芷溪的眸子徹底冷了下來，面無表情地和傅崢在喬芷芸的墓碑前對峙著。
一陣冷風襲來，捲起遠處幾片殘敗凋零的落葉，滿載著淒涼。
傅崢轉過身不再看她，在冷風中吹得太久，他的頭還是隱隱作痛。
“喬芷溪，既然我們都這麼痛苦、這麼憎惡，為什麼還不放過彼此？”
喬芷溪驀地攥緊拳，薄唇緊抿。
“你這麼恨我卻還要把我強留在身邊，每天看到我這張臉，難道你自己不覺得痛苦麼？你折磨我的同時，難道不是在折磨你自己麼？喬芷溪，何必呢。”
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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