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婉兒連忙看向嬤嬤，“我沒有做這些！嬤嬤信我！”
薑末正想要再添一句，聽見嬤嬤道：“你有沒有做，一翻你的屋子就知道了。”
婉兒怔住，眼淚簌簌跌落：“嬤嬤、嬤嬤就因為這個死丫頭說了兩句話就懷疑我？要搜我的屋子？！嬤嬤讓我今後…今後在姊妹們面前還有什麼臉面？”
嬤嬤的語氣依舊溫和，“若你是清白的，該罰的就是薑末。”
婉兒卻道：“嬤嬤捨得罰她？能罰她麼？她可是鐵甲衛抱著送回來了的，多少雙眼睛都看——”
薑末再也聽不下去，恨不能下床再甩她十巴掌！
“薑末，你冷靜！”
沈莉叫了聲，撲上來攔腰抱住她。
薑末雙眼通紅，指著站在面前的婉兒痛罵：“你串通太監侵害我還不夠，現在還要辱我清白——你我都是女子，你如此害我，若我哪日因這兩件事死了，做鬼也要繞你床頭陰魂不散！”
“嬤嬤……您聽聽她說的都是什麼——”
“好了！”
帶教嬤嬤沉怒，“沈莉好好看著薑末。”頓了頓，狠狠剮了眼婉兒，“你跟我出去！”
屋子裡安靜下來。
薑末恢復情緒，撩了下鬢邊碎髮，拍拍仍抱著她的沈莉，“可以鬆開我了麼？”
聲音裡哪還有一星半點的絕望、歇斯底里。
沈莉愣了，鬆開手，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看眼前的薑末。
“你、你——你沒事吧？”
卻還記得關心薑末一句。
薑末心底生出一絲絲暖意，搖了搖頭，說了句沒事，“你能替我去門邊聽聽，嬤嬤最後怎麼處置婉兒的麼？”
沈莉二話沒說，應了下來。
等沈莉回來後，她已從剛才的情緒裡抽離，一頓激動的噼裡啪啦說了出來：“薑末，你不知道！！！從婉兒房裡搜出來兩支水頭極好的簪子、三支金簪子，還有一百多兩銀子！！！都是她替那老太監騙小宮女、小太監換來的錢！！嬤嬤氣得臉色鐵青，當場叫了侍衛來把她趕出去宮去——哦對了，東西都扣下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院子裡有兩個宮女也被那老太監欺負過！只是礙於清白，她們都不敢——”
竹筒倒豆子猛然頓住。
沈莉後知後覺的捂住嘴巴，有些不安的看薑末。
薑末被她的表情逗笑，拉下她的手，似真似假道：“這麼說來，我也算是為姊妹們除害了！”
沈莉下意識接了句：“不止宮女，還有小太監呢！”
兩人對視一眼，笑了出來。
在一瞬間，兩個在宮中相依為命的小宮女，消除了隔閡，變得親密起來。
滅了燈後，沈莉非說自己被嚇到了，鑽到薑末被褥裡，小聲問：“我偷偷問你哦，你別生氣可以麼。”
薑末睏倦的嗯了聲。
“那老太監沒、沒欺負成你吧？”
薑末繼續嗯了聲。
旁邊的人長舒一口。
聽得薑末險些破功笑出來。
安靜了順，就在薑末以為她已經睡著時，聽見她哎呀一聲，猛地坐起身來，“這麼說來，陛下是因為撞見了，才砍了那渣滓的腦袋？！是陛下救了你！”
最後一句話，幾近篤定。
清冷的月光下。
薑末的目光染上溫柔。
“是陛下，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