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得好！”周我沒轉身，只是拍了拍手。
李逸風立刻指揮著幾個護衛，抬著一口沉重的木箱走上臺階，“哐當”一聲放在周濤腳邊。箱蓋開啟，滿箱的銀錠在陽光下晃得人睜不開眼。
“為了讓大家放心，陛下特意從內帑撥了三十萬兩白銀，就存在我們銀行的地庫裡，這只是其中一箱，隨時恭候大家來換！”
“譁——”
人群徹底炸了鍋。隨時能換銀子？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寶鈔之所以是廢紙，就是因為它換不來銅錢，更換不來銀子。
範清和曹掌櫃對視一眼，眼神中都閃過一絲驚訝。他們預料到周濤會有所準備，卻沒想到他玩得這麼大，直接用真金白銀來砸信用。曹掌櫃的臉色已經有些變了。
周濤伸出第三根手指，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存錢，給利息！”
“利息？”人群中一個膽大的貨郎扯著嗓子喊，“周國舅，啥是利息？”
“問得好！”周濤指向那個貨郎，“這位大哥，我問你，你把銀子埋在自家炕頭底下，過一年，它會自己生出小銀子來嗎？”
人群發出一陣鬨笑。貨郎撓著頭，“那哪能啊！”
“但是，你把銀子存到我們西山皇家銀行來，它就能！”周濤的聲音陡然提高，“你存一百兩銀子，存滿一年，我們銀行不但把你的一百兩還給你，還額外再送你三兩銀子！這三兩，就是‘利息’！是你把錢存在我們這裡，我們銀行給你的謝禮！存得越多，存得越久，給的利息就越多！”
這一下，不只是百姓，連那些商人都坐不住了。
銀子放著不動還能生錢？這是什麼道理？
貨郎又喊道：“國舅爺，你不是哄我們吧？你又不是財神爺，哪來這麼多白給的銀子？”
“我不是財神爺，但我會讓錢生錢！”周濤話鋒一轉，“各位做生意的大掌櫃，誰沒個資金週轉不開的時候？沒關係，來我們銀行！只要你有正當的生意，有房契地契或者店鋪做抵押，我們銀行就可以把錢借給你！你們存進來的錢，我們就借給他們週轉。當然，借了錢，將來還的時候，也要多還一點，這個也叫‘利息’。我們的借貸利息，一年一成，也就是百分之十。這比外面那些印子錢，可要公道太多了吧？”
範清的心猛地一沉。他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他終於明白了周濤的真正意圖。
這不是搶錢莊生意，這是在用一套聞所未聞的玩法，從根子上改變大明朝的錢法！
高息攬儲，低息放貸。用百姓的閒錢，去做生錢的買賣，再用賺來的錢，一部分給百姓分紅，一部分充實國庫。
這個局，太大了！大到讓他感到一陣心悸。
“各位！”周濤的聲音再次響徹廣場，“龍元，便於攜帶，不易仿造！銀行，為您保值，為您生息！它的出現，是為了讓咱們大明的銀子，像河裡的水一樣奔流不息，流到需要它的地方去！是為了讓老百姓的日子越過越好，讓商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更是為了讓我大明，國庫充盈，強軍富民！”
“今日，西山皇家銀行，正式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