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清捱了多少下。
審問的人連一句話都沒有問,換了三波人打,打得他皮開肉綻,幾次暈厥,用冷水潑醒之後又繼續打。
反反覆覆,週而復始。
“我,我沒事。”祁予安硬撐著身子坐起來,轉過頭看向了趙氏。
冷不丁的眼神看的趙氏眼皮跳了跳。
祁予安動了動唇:“岳母可否寫一封書信,我託人轉交給貴妃娘娘。”
他入獄,祁貴妃肯定不會置之不理,等派人看他時,他再將書信交出去,這封書信若能落到北梁帝手上,他們就有救了。
趙氏不明所以,迷茫地看著祁予安:“寫什麼書信?”
話還沒說完鐵鏈的聲音傳來。
獄卒將牢籠開啟,帶走了趙氏,趙氏掙扎:“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趙老夫人病危,殿下大發善心特許你離獄。”
趙嫣嫣聽後急了,不停地拍打著欄杆:“殿下呢,我有話要和殿下說,請你即刻傳話給太子。”
獄卒連個正經眼神都沒給她,毫不留情地拽起了趙氏,將人推出去,轉身鎖上門。
“太子哥哥,我要見你。”趙嫣嫣大喊。
獄卒聽後惱怒不已,手提長鞭毫不留情地甩在了欄杆上:“閉嘴!”
一句怒吼,嚇得趙嫣嫣縮了縮脖子,躲在了祁予安身後,委屈又可憐道:“夫君,盛家的事與我無關,太子哥哥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放我離開?”
祁予安自己重傷在身根本無暇顧及趙嫣嫣的情緒,因此語氣多了幾分生硬:“哭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倒不如想想怎麼出去。”
趙嫣嫣錯愕,認識祁予安這麼久,他從來對自己都是溫柔繾綣,沒有對自己大聲說過話。
她眨眨眼,豆大的眼淚從眼角滾落。
祁予安越發的心煩。
尤其是對比了隔壁盛錦初的安靜之後,心裡第一次對趙嫣嫣有些不滿。
等趙嫣嫣不再哭之後,牢房才安靜下來,趙甄突然看向祁予安:“世子可有法破此局?”
破局?
祁予安心裡並沒有把握。
趙甄道:“我總覺得太子是為了給某些人洗脫罪名,故意擾亂視聽。”
這是趙甄想了一晚上得出的結論。
祁予安蹙眉。
趙甄聲音低沉:“世子別忘了,四年前盛家送糧草去前線,當時帶兵打仗的主帥是誰!”
所有人都將把這一點忽略了。
只記得往盛家頭上潑髒水,欺負孤女,試圖強佔盛家偌大的家產。
可誰又記得當時盛袁費盡心思送去的糧草,救的人是太子!!
“三個月前太子凱旋路過隴西,我派人打聽過,盛錦初也是在那時從大梵山回了祖宅,陸恆幾次幫她,說不定就是受人指使,追封國公,賜郡主,世子不覺得都像是一步步安排好的嘛?”
祁予安沉默了。
“這絕不可能!太子哥哥怎麼可能為了盛錦初如此處心積慮,步步為謀?”趙嫣嫣直接否認。
她絕不相信太子哥哥會這麼做。
趙甄沒有理會趙嫣嫣,仍盯著祁予安:“表面上太子並未偏袒,世子還記得那副千里江山圖?”
提及畫,祁予安眉心緊擰,他私底下去查過馮長安,可此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至於那幅畫是真是假,更無從知曉。
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若我猜的不錯,殿下的意思是要翻供,力保盛家!”趙甄心有無奈,他竟不知太子為保盛家,竟佈下這麼大一個局,只是趙甄不解:“太子又怎會提前知曉有人要算計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