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喬予眠身體緊繃著,唯恐遇上什麼人。
徐公公跟在後面,笑得合不攏嘴兒。
心說,這喬家的三娘子哪是陛下的對手呦,這條路一早就被陛下命人給封了,哪個不怕死的敢闖到這兒來呢。
徐公公知道,喬予眠卻全然不知。
一路心驚膽戰的,還要防止自己掉下去,等到終於進了正屋,身上已罩了一層薄汗。
可那人顯然沒打算放過了她,直將人抱著抵在了床榻上。
被褥柔軟,她雙手向後撐著落在褥面上,未及動作,謝景玄已欺身而上。
腳尖看看點在地面,她的一雙腿併攏著,被攔在男人的雙腿之間,她本是要向後躲的,可那後面只剩下床笫之間的一律空隙,滾燙的掌心輕而易舉地覆在了她的手背上,扣緊。
“陛下……”
佛廟那一夜,他不曾清醒,加之室內昏暗,她趁火打劫,膽子自然是大了些。
如今卻是不一樣的。
喬予眠耳根泛起薄紅,他按著她的手,不斷地侵\\略著他們之間相隔的這方寸的空間。
“喬娘子,還氣嗎?”
灼熱的呼吸繞在耳畔,帶起那一圈兒的面板如火燎原。
喬予眠顫抖著,縮了縮脖子,小腿向上繃著,蜷縮起來。
“不,不氣了。”
她如是說著,幾乎要化作了一灘水流走,奈何前方是一塊銅牆鐵壁。
逃不脫,躲不掉。
“河清海晏,時和歲豐。昨日你畫的,朕很喜歡。”
若不是如今這般情狀,喬予眠當真是信了,信他真的只是單純誇讚她的畫了。
便聽著,他一字一頓問:“探花郎作的詩,你也喜歡嗎?”
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加重了探花郎那三個字眼兒,直從昨日問到了今日。
非要一個答案出來才肯罷休。
喬予眠以為他是個死心眼兒固執的。
卻不曾想到,昨夜裡董貴儀來她那兒住下之前,先是將那幅題了詩的畫遞到了謝景玄那兒。
望著這桃粉面容的嬌娘,謝景玄又想到了昨夜。
“玄哥,不得不說,喬家娘子這畫可真有水平。”
董明鈺一手扶在桌邊,嘖嘖稱奇。
“不過這狀元郎的詩寫得也好啊,而且你看這一手字,我都想找來臨摹了。”
“哎呀,玄哥,這自古以來才子配佳人,我看他們兩個簡直絕配誒!!”
董明鈺這頭話音還未落下,謝景玄已提筆將那四行小詩給勾了去。
嚇得正專心為皇帝包紮傷口的小張太醫那手抖了三抖,趕緊鬆了手上的紗布,唯恐一個不小心傷到了龍體。
董明鈺痛心疾首,捶胸頓足,哀嚎著,“玄哥,你簡直暴殄天物,你不喜歡可以給我啊!”
謝景玄毫不留情譏諷,“你那破字,文曲星來了也難救。”
董明鈺都說他們般配,他怎麼沒看出來,這兩人到底哪兒般配了。
不就是一首酸詩嗎。
哼。
懲罰似的,謝景玄低頭,han住了喬予眠圓潤欲滴血的耳垂,咬了上去。
“咿呀!”
除了他,她還從未與哪個男子這般親近過,更遑論,遑論這般叫人不知如何是好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