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地用力叩頭,“王爺,奴婢錦瑟,奴婢知錯了!”
裴景曜微微頷首,語氣平穩透著陰寒,“拉下去杖責五十,發賣了吧。”
“王爺!奴婢知錯了王爺!”
錦瑟被小廝拖了下去,磕破的額頭在路上蜿蜒出一路的血跡。
祝南枝沒為她求情,只是跪在地上不斷哭泣,然而沒能得到裴景曜的憐惜。
裴景曜居高臨下地睨著他,指骨叩在案上發出沉悶聲響,“側妃失德,殘害無辜濫用私刑,罰禁足三月不得出,扣一年份例。”
他又看向抱著妹妹的溫哲,在官場中行走十數年工於心計的人,因為妹妹的慘狀竟然紅了眼眶。
裴景曜喉結滾動,安慰道,“今日你妹妹受驚,賜百年人參三株補養身體。”
“跟溫小姐道歉。”裴景曜冷聲對祝南枝說。
祝南枝雙眼赤紅,滿臉的不可置信,“王爺,您怎能讓妾身跟她道歉?分明是她違背禮數擅闖後宅,衝撞妾身在先!”
見裴景曜不語,她緊緊抓住男人的衣袍下襬,指著安靜佇立在一旁的姜靜姝。
她嗓音嘶啞,“還有姜侍妾,定是因為她命格不好才讓外男的家眷誤入王爺後宅,能周大師說了,此女留在王府只會導致家宅不安!”
聽到“命格不好”四字,溫哲本就難看的面色頃刻間冷了下去,平日裡的清朗溫潤蕩然無存。
祝南枝這才自覺失言。
當初正是欽天監一句“命格衝撞太皇太后”,溫羨情才不得不出生便送去江南別院,十五年都不得見自己的父母兄長。
溫家人因此已然覺得對溫羨情百般虧欠,對命格之說自然是非常敏感。
溫哲下頜緊繃,突然撩袍重重跪地,“王爺,是家妹衝撞了側妃,怎敢讓側妃道歉。且家妹所受之苦,也不是道歉能抵的。”
“王爺,都是臣的錯,請責罰臣吧,今日本就不該與您議事,擾了側妃又……”
“好了,她只是個無辜孩童,你更是何罪之有?帶你妹妹回去歇著吧。”裴景曜打斷他的話。
溫哲嘆氣,深深看了眼懷中還在哭泣的溫羨情,抱著妹妹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裴景曜坐在主位,凝視著兄妹離去的身影,攥緊了座椅扶手,“本王從不信這些鬼神命格的無稽之談。”
祝南枝的髮鬢散亂,指著姜靜姝尖叫,“王爺,您怎能不信妾身?都是這個賤婢!”
他厲聲制止祝南枝了接下來的話語,“夠了,帶側妃回去反省。”
聽到呵斥,祝南枝這才如夢初醒般噤了聲,含著淚看著面無表情的裴景曜。
她不再折騰,任由小廝將她帶了下去。
姜靜姝恰如其分地虛弱咳嗽了兩聲,引得了裴景曜的注意力。
她的戲演完了,自然輪到姜靜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