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劉俊才連忙應和:“是管家。”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趙承曦望著他道:“管家坐著,劉大人卻站著?”
劉俊才汗流浹背,一時不知該如何分辨。
趙承曦進來怎麼沒人通報一聲?他們都沒有任何準備。
“唔……唔……”
被五花大綁的鄭道生在地上拼命扭動,發出聲音吸引趙承曦的目光。
這會兒他有些明白過來,張公公他們分明是想除掉他,什麼棉衣裡面塞的是棉絮?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趙承曦垂眸看他一眼,示意趙青。
趙青伸手將鄭道生口中的破布扯出來扔到一旁。
劉俊才和張公公見狀,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鄭道生不顧一切,高聲喊破:“他根本不是劉大人的管家,而是李公公的徒弟張立飛張公公!趙大人,他們要殺小人,小人有要事稟報,求您救命……”
趙承曦等的便是他這句話。
他漠然出言:“統統帶走。”
*
“桑姑娘,我家主子去鄭家,根本就不是去趕走那群百姓的。而是為了去抓鄭道生、劉俊才他們,最重要的是抓殺害桑老闆的兇手。那些人一到案,主子立刻令人扒了他們的上衣,果然找到一個後背上被您用扁擔打出痕跡的,主子立刻便讓屬下去接您。他可是處處都向著您呢……”
趙青下馬車帶著桑棠晚走進縣衙,一路喋喋不休地替自家主子給桑棠晚解釋。
桑棠晚目視前方靜靜聽著,默然不語。
她並不相信趙青的話。
趙承曦向來持正不阿,這麼做不過是秉公執法罷了,哪裡是趙青口中所說的向著她?
“桑姑娘,這裡。”
趙青將她引到縣衙大牢邊,推開門。
桑棠晚跟著走進去。
陰暗潮溼,腐朽之味撲鼻而來,大牢像是進了另一番天地。
桑棠晚跟著趙青走到最裡面一間大的囚室,牆上掛滿各樣刑具。
鄭道生、劉俊才、張公公以及他的手下等一眾人都被綁在十字木上。並未有用刑的痕跡。
只是張公公的四個侍衛都被扒了上衣,其中一個肩上有一道紫色痕跡延伸到後背。
看清那人白多黑少的三角眼,桑棠晚漆黑的瞳仁瞬間放大,滔天的仇恨在她心底翻滾!
這人即便是化成灰她也認得,就是他殺了她孃親!
趙承曦身姿挺拔,腰間佩劍,立於當間。
聽到腳步聲,他並未回頭。
“主子,屬下將桑姑……桑姑娘不可!”
趙青正和趙承曦稟報,話說一半忽然驚呼一聲。
他看到桑姑娘拔了他家主子的劍,刺向殺母仇人!
這怎麼能行?那人是罪該萬死,但不能死在桑姑娘手裡。畢竟國有國法,他殺了人自然要抵命,桑姑娘殺他也是一樣。
這樣一個渣滓,哪裡值得桑姑娘賠上自己?
他下意識便要衝上去攔住桑棠晚,不料卻被自家主子往後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