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動靜,泣珠兒回眸。
“世子,您醒啦。”
“嗯,昨夜還真是苦了你了。”
“哪有?世子亂說,妾身還是蠻舒服的呢,以前聽媽媽們總說男女之間的事情,還說男人的妙處,小時總是不理解,現在才算真正懂得了。”
泣珠兒要比尋常女子大膽,說起這些話來也是絲毫不臉紅。
只是她太過嬌小,昨天卻是也太猛了些。
“我來給你梳頭吧,算是補償你昨晚的痛楚。”
“妾身怎敢!?”
“沒事,你坐下。”
林臻光溜溜的起身,站在梳妝檯面前,伸手拿過木梳。
一點一點的給她梳頭。
這種感覺,就像伺候自己閨女似的。
林臻見她低著頭不敢看,笑道:“醉仙閣沒教過你,梳頭時可以看著鏡子裡的人?”
泣珠兒的指尖絞著梳齒,鏡中映出他認真替她挽發的模樣。
這是她第一次被人梳頭,從前在醉仙閣,都是自己對著銅鏡練習烏雲追月的髮髻,稍有差錯便是一頓打。
當林臻將赤金簪子插入髮間,她忽然發現,鏡中的自己眼睛亮晶晶的,像盛了半碗晨光。
都梳洗好以後,兩人剛走到院子裡,便聽見角門處傳來東珠手鍊的碰撞聲。
司馬椿蕾穿著鵝黃纏枝蓮紋的寢衣,手裡捧著食盒,髮間的玉步搖歪在一邊,看見林臻時立刻瞪向泣珠兒:“好啊,世子倒是起得早,臣妾可是寅時三刻就盯著廚房熬粥了。”
她將食盒往石桌上一放,掀開蓋子露出翡翠碗裡的雞絲粥,上面還撒著金箔:“臣妾特意讓廚子加了安神的茯苓,省得有些人半夜彈些勾魂的曲子,擾了世子清夢。”
林臻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忽然輕笑:“難得你有這份心。”
說完他轉頭對泣珠兒說:“你進屋休息,等下我讓廚房傳膳過來,我送椿兒回靜心園。”
“是,世子。”
司馬椿蕾得意地瞥了泣珠兒一眼,忽然看見她髮間的赤金簪子——那是林臻去年大婚時,西域進貢來的,晴雯要來好幾次都沒給,此刻卻別在泣珠兒頭上。
她的臉色立刻沉下來,指尖捏住簪尾輕輕一拔:“這簪子臣妾記得是西域進貢的,怎麼在你頭上?”
泣珠兒慌忙低頭,髮間的烏絲散落肩頭:“是世子......”
“好了。”林臻按住司馬椿蕾的手,“不過是支簪子,明日讓內務府再打十支給你。”
他將食盒遞給隨侍的小廝,“先陪我用粥,莫要辜負了你的心意。”
司馬椿蕾惡狠狠的看了泣珠兒一眼,摟著林臻的手臂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