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來不敢承認自己對兒子的感情!”徐母的聲音越來越高。
“你以為嚴父就是不能表達關心?你以為他就不需要父愛?”
這話戳中了徐父的痛處。他確實關心兒子,但就是拉不下臉來表達。
“我不去。”徐父硬著頭皮說。
“那我去!”徐母拎起行李箱。
“雪兒,收拾東西,跟媽媽去看你哥哥。”
徐雪從房間裡跑出來。“哥哥怎麼了?”
“受傷了,在醫院裡。”
徐母簡單解釋。
“那爸爸呢?”徐雪看看徐父。
徐父別過頭去。“我不去。”
徐雪愣了一下,然後走到徐父面前。“爸爸,哥哥受傷了,你真的不擔心嗎?”
徐父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但還是沒說話。
“你們去吧。”他揮揮手。“我一個人在家挺好。”
母女倆離開後,偌大的房子裡只剩下徐父一個人。
他坐在沙發上,想起小時候徐行屹摔倒了哭著找媽媽,想起他考上軍校時那興奮的樣子,想起他穿上軍裝第一次回家時的模樣。
徐父拿起電話,撥通了部隊的號碼。
“喂,我是徐行屹的父親,我想了解一下他的傷情……”
北京的醫院裡,許如意守在病房外面,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錢匯民端著粥過來。
“如意姐,你一夜沒睡,先吃點東西吧。”
“我不餓。”許如意搖搖頭。
“醫生說了,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你這樣熬著身體會垮的。”
許如意接過粥碗,勉強喝了幾口。
病房的門開了,護士走出來。“家屬可以進去看看了,但不要打擾他休息。”
許如意站起來,但又猶豫了,她現在算什麼身份進去?
“去吧。”沈時懷在身後說道。
“別讓自己後悔。”
病房裡很安靜,只有儀器發出的輕微聲音。徐行屹躺在病床上,頭部纏著紗布,臉色依然蒼白。
許如意走到床邊,看著他安靜的睡顏,心裡湧起復雜的情緒。
“你這個笨蛋。”她輕聲說道。
“為什麼總是讓人擔心?”
她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臉,但手停在半空中。
“我以為我可以忘記你,以為我可以重新開始。”
許如意的聲音有些哽咽,“但是看到你受傷,我才知道我騙不了自己。”
“我喜歡你,徐行屹,從第一次見面就喜歡。”
話音剛落,徐行屹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許如意屏住呼吸,緊緊盯著他的臉。
徐行屹的眼皮顫動了幾下,卻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次日。
沈時懷提著保溫盒再次出現在病房門口時,許如意還守在徐行屹床邊。
“如意,你該吃點東西了。”
他輕聲說著,開啟保溫盒,裡面是熱騰騰的小餛飩,還有她愛吃的醬菜。
“謝謝你,時懷。”
許如意接過碗,卻沒什麼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