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永遠都是最懂她的那一個,宋錦薇鼻翼酸澀,卻不願在母親跟前哭出來,她吸了吸鼻子,強裝淡然,
“是啊!曾經女兒的確太過執拗,好在我已悔悟,雖遲了幾年,總好過蹉跎一輩子。”
“人生在世,誰沒走錯路,看錯人呢?都有走眼的時候,只要及時悔悟,永遠都不晚。”
確認了女兒的計劃,宋夫人也就不去幹涉,“你且按照你的意願來,我就當不知情,暫時不插手,若有需要娘相助之處,你儘管開口,娘定會為你做主。”
母女二人把話說開之後,相視一笑,只是這笑容並不真正開懷,只因宋巖下落不明,誰也開心不起來,怎奈賓客們都在前廳,宋夫人也不好一直待在後院,隨即收拾心情,與女兒一起去往前廳,招待賓客。
路上宋錦薇問起妹妹怎的沒回來,宋夫人哀嘆道:“她去你祖母家住了段時日,原本定的近期回來,偏趕上汛期漲水,回程不便,我擔心她出事,便寫信囑咐她,暫時不要回來,等水退了再回。”
宋錦薇很想念妹妹,但的確是安危最重要,“是呢!漲水可不是小事,過段時日再回也好。”
母女二人說著話,很快就到了前廳。
方才宋錦薇與李肅一道離開,這會子卻不見李肅的身影,有好事者詢問起姑爺的下落,宋錦薇扯了個謊,只道李肅身子不適,先行回府。
趙清越才不管李肅是什麼狀況,只要李肅不在這兒惹錦薇生氣就好,只可惜錦薇被請到了女眷那邊,他也被男賓們攔住,根本沒機會與錦薇相處。
因著衛彥州是奕王世子,加之眾人皆以為他失明,國公府也就沒敢安排其他客人與他同坐,只讓李致遠陪同,又請了族中的長輩過來相陪。
衛彥州這兒倒是安靜,他以養病為由,拒了所有的敬酒,眾人不敢擔這個責,也就沒敢強求,以茶代酒,敬他一杯。
宴散後,宋錦薇又陪母親說了會子話,她本想在家裡住幾日,陪陪母親,怎奈嬤嬤說於理不合,出嫁的女兒,不能輕易回孃家居住。
“我沒事,你哥的下落得慢慢找,我急也沒用,你不必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你先回去處理好自己的事,等你忙完,往後有的是機會回來陪我。”
宋夫人安撫勸說了好一會兒,宋錦薇這才拜別母親,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孃家。
出得大門,宋錦薇回首望了一眼,暗自發誓,等下次回家,就是她和離之時!
上馬車之際,宋錦薇悄聲詢問衛彥州何在,東年只道世子在兩刻鐘之前就已經乘坐馬車離開了。
宋錦薇本想抽空問一問衛彥州,關於她哥的事,哪料他竟走這麼早,看來今日是沒機會詢問了。
宋錦薇頓感可惜,隨即在南梨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難得出來一趟,她想去街市上看一看,路過糧油鋪時,她掀簾看了一眼,瞄見鋪子中多了個新人。
前幾日她故意讓人尾隨鋪子中的一個長工,想方設法的讓他扭了腳,需要休養,暫時不能做活兒,而後她再安排自己人進鋪子。
原先鋪子裡也有她的人,但李繼打理鋪子兩年,早就將那些人給收買了,她對鋪子裡的人不放心,這才又重新安插人手,她可以隨時得到鋪子裡的訊息,也方便後續的一些安排。
確定人已到位,宋錦薇沒再多做停留,示意馬車繼續前行。
馬車行至寶韻齋時,裡頭的人突然過來攔馬車,“是李少夫人吧?鋪子裡新進了些古玩珠寶,還請少夫人品鑑。”
這家鋪子,她倒是會常來,但也得她主動過來,哪有人攔路的啊!
那麼多馬車路過,掌櫃的怎就確定這是她的馬車呢?再者說,這些個掌櫃常年接待達官貴人,一向有分寸,生怕會得罪人,掌櫃的此舉明顯不合常理,宋錦薇掀開簾子,掌櫃的湊近,笑吟吟低語,
“有貴客在等候,有要事與夫人商議。”
貴客?會是誰呢?宋錦薇正疑惑之際,但見掌櫃的攤開手掌,一枚紫水晶赫然映入她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