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晚抱著手機守了一整夜。
手機螢幕上,是曲歌房間門外走廊的監控畫面。
從得知喬胥安和曲歌的婚禮會在懸崖酒店舉辦的那天起,她就想好要這麼做了。
這間酒店,是她的舔狗韓宇家裡開的。
她只要一通電話,就能讓韓宇把全酒店所有監控的許可權開放給她。
是她安排服務員將那杯摻了劇毒的飲料送進曲歌的房間。
她特意打聽過,曲歌最喜歡的酒就是莫吉托。
她還聽周瑩芮說,曲歌現在流產還不到一個月,不能喝酒。
所以,她專門讓人做了無酒精的版本。
她不信她還不喝!
整整一夜……
監控裡半點動靜都沒有。
喬晚晚熬紅了眼。
直到第二天中午,她才看到一個打掃房間的保潔從曲歌房裡把那隻杯子端了出來。
杯子是空的!
喬晚晚欣喜若狂。
可是,她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
如果曲歌真的喝了那杯莫吉托,那她現在應該已經死在房間裡了才對。
為什麼剛才進去的保潔一點反應都沒有?!
婚禮儀式將會在下午四點鐘正式開始。
現在是中午一點剛過,已經有部分賓客陸陸續續到場了。
喬晚晚心急如焚。
她沒有耐心再繼續等下去。
她要親眼去確認,那個賤人到底是死是活?!
為了保護曲歌的安全,喬胥安把原本守在蔚園別墅的大部分保鏢都調走了。
趁著看守鬆懈,喬晚晚在周瑩芮的掩護下順利溜了出去。
半小時後,她趕到懸崖酒店。
她讓韓宇給她拿了一套保潔的制服,裝成酒店保潔的模樣偷偷摸摸上了樓。
然而,還沒走到曲歌房間門口,喬晚晚就被人攔住了。
“幹什麼的?”
電梯外,保鏢厲聲質問。
喬晚晚一時緊張,支支吾吾。
就在她以為自己矇混不過去的時候,房間那頭突然傳來曲歌的聲音——
“那是喬晚晚,你們家大小姐。你連她都不認識了?”
“大小姐?”保鏢眉頭一擰,警惕地打量喬晚晚。
眼看曲歌還活得好好的,而且輕易就看穿了她的身份,喬晚晚氣急敗壞。
她一把扯下口罩,把氣都撒在了保鏢頭上:“看清楚了吧!就是我!”
“大小姐,先生吩咐過,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員之外,其他閒雜人等一律不得接近曲小姐!”
“閒雜人等?你敢說我是閒雜人等?!”
喬晚晚氣得冒煙。
不等她發作,曲歌的聲音又傳過來:“沒事,讓她進來吧。喬胥安要是問起來,就說是我同意的。”
“這……”
“聽到沒有!還不給我讓開!”
喬晚晚一把推開保鏢,直接衝進了曲歌的房間。
曲歌正坐在鏡子前,不慌不忙地化妝。
喬晚晚不屑地嘲笑她:“哼,看來我哥對你也不怎麼樣。連化妝師都捨不得給你請啊?”
“是我說不用的。要是有別人在這兒,我們說話多不方便。”
曲歌放下手裡的東西,轉頭看向喬晚晚。
那對漆黑的眸子宛若探不見底的深淵,頓時讓喬晚晚不寒而慄。
她不自覺地結巴了一下:“你、你什麼意思?你早就知道我會來找你?!”
“當然。畢竟,兇手總會回到犯罪現場。你不來親眼看看,又怎麼能確認我死了沒有呢?”
“你……”
“那杯莫吉托是你安排的吧。裡面加了什麼?氰化物,還是河豚毒素?想弄到這些,你應該花了不少心思吧?可惜了,沒派上用場。”
“……”
聽到曲歌早就看穿了她的伎倆,喬晚晚一時語塞。
她緊張得攥緊了拳頭,下唇被自己咬得發白。
曲歌突然站起身。
喬晚晚嚇得連忙後退兩步。
“你想幹什麼?!”
“別緊張,我只是想換個地方說話。你也不想我們說的話被外面的保鏢聽到吧?”
不等喬晚晚回答,曲歌邁步走向露臺。
她推開玻璃門,赤腳踏上露臺的柚木地板。
海風立刻撕扯著她的睡裙,像無數雙無形的手拽著她往邊緣拖。
邊緣處的欄杆只及腰高,鐵柱之間繃著透明的鋼化玻璃,幾乎隱形。
三十層之下,海浪聲如悶雷般傳來。
裸露的黑色礁石相互交錯,海浪撞上去,瞬間炸成慘白的碎沫……
喬晚晚看著那片深不可測的大海,心底猛然竄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曲歌現在就站在露臺邊緣,只要她稍微用力一推,她立刻就會墜下高崖!
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
可是,門外那些保鏢都看到她進了這個房間。
一旦曲歌出事,所有人都會知道是她做的。
怎麼辦……
喬晚晚猶豫不決。
還沒等她做好決定,她已經不知不覺跟著曲歌走到了露臺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