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歌沒想到喬胥安會答應得這麼幹脆。
畢竟,她要是可是喬晚晚的命!
她眸中一抹詫異,回頭看向他。
喬胥安彷彿看出她在想什麼,開口肯定了剛才的回答。
“小歌,我答應你,我會讓她給我們的孩子償命。”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剛接手喬氏,還需要她幫我站穩腳跟。”
“等一切結束,你想怎麼樣都隨你。”
繞了半天,原來只不過是喬胥安的緩兵之計。
一場空歡喜。
曲歌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她不再步步緊逼。
這種時候,和他鬧下去,只會適得其反。
她太瞭解喬胥安。
他一向喜歡乖巧聽話的玩具。
誰能討他歡心,他便向著誰。
眼下形勢,曲歌知道她沒有任何籌碼可以再和喬胥安硬碰硬,所以她只能以退為進。
她盡力壓著心裡的不悅,假裝順從道:“好。”
如她所料。
只不過是片刻偽裝的乖巧,就讓喬胥安十分受用。
他眉心舒展,語氣更加溫柔仔細:“要再睡一會兒嗎?我陪著你。”
陪?
有他在這裡,曲歌怎麼可能睡得著。
她搖了搖頭,話鋒一轉:“四七呢?她傷得嚴重嗎?”
那時情況太亂,曲歌只記得黎思琦一直擋在她面前,直到喬胥安帶人趕到她才肯鬆手。
曲歌昏迷之前,看到黎思琦渾身是傷地倒在她旁邊,不知道傷勢如何。
聽到她問起黎思琦,喬胥安好不容易抹平的眉頭又揪在一起。
他猶豫片刻才回答:“你那位朋友現在還沒醒。不過你別擔心,醫生說她只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
只一眼,曲歌就知道喬胥安說謊了。
他騙她的時候,眼神總會下意識地往右瞥。
不安的預感瞬間填滿曲歌的心臟。
她不顧喬胥安的反對,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點滴針。
“她在哪?帶我去看看她!”
“小歌,你別這樣,她只是……”
曲歌沒有心思和喬胥安囉嗦。
她光著腳跑出病房,抓住一個護士就問:“請問,黎思琦住在哪間?!”
護士指了指不遠處:“就前面,第三間。”
話音未落,曲歌已經徑直跑了過去。
“四七!”
顧不上敲門,曲歌衝進黎思琦的病房。
病房裡靜悄悄的,只有一堆儀器的滴滴聲。
黎思琦雙眼緊閉,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她身上連線著數不清的線,看起來情況比曲歌嚴重得多。
“怎麼會這樣……”
曲歌怔在原地,腦子裡一片空白。
旁邊,秦恕之聲音沙啞:“醫生說,她頭部遭到重擊……不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
昨夜,秦恕之的人其實比喬胥安早到一步。
但那片工地是喬氏集團的專案,守在門口的一隊保鏢說什麼也不放他們進去。
秦恕之被攔在門外跟他們對峙了近五分鐘。
直到喬胥安和陸雲錚趕到,門口那些人才不敢再為難。
都怪那五分鐘……
秦恕之只恨自己為什麼不能早點帶著人闖進去!
但凡再早一步,黎思琦也許就不會變成這樣……
這一夜,秦恕之寸步不離地守在黎思琦身邊。
原本精緻體面的男人,此刻卻完全被一層灰濛濛的頹色籠罩。
看著面前的一切,曲歌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牙關咬得生疼。
喬晚晚……
她欠她的,現在已經不是一條命就能還得清了!
喬胥安緊跟著曲歌進門。
他一露面,秦恕之就同瘋了一般,衝過去一把攥緊他的衣領。
“喬胥安!把喬晚晚交出來!她把我女人弄成這樣,我要讓她拿命來賠!”
“鬆手!”
喬胥安儘量壓著怒意。
曲歌還在旁邊,他現在不想把場面鬧得太僵。
可秦恕之早就失去理智,根本管不了那麼多。
他揚手就是一拳,狠狠朝著喬胥安的臉砸下去。
喬胥安不甘示弱,反手還擊。
眨眼間,兩人臉上都掛了彩。
曲歌眉頭揪成一團:“你們要打出去打,別打擾四七!”
聽到她開口,喬胥安又找回幾分理智。
在秦恕之下一拳砸下前,他厲聲道:“秦恕之,我勸你冷靜點。現在,除了我,沒人能救得了她!”
“你什麼意思?”
不等秦恕之開口,曲歌搶聲在前。
她焦急地攥著喬胥安:“你是說,你有辦法能讓她醒過來?”
“我不能保證,但可以試一試。”喬胥安解釋道,“之前,醫生說晚晚可能再也醒不過來。為了治療她,喬家從國外聘請了最好的醫療團隊……”
“你說重點!”秦恕之急不可耐。
被人打斷,喬胥安不悅地擰了擰眉。
但看在曲歌的份上,他還是耐著性子繼續道:“他們團隊研發的最新裝置,可能會對黎小姐的情況有幫助。晚晚就是最好的證明。”
難怪喬晚晚傷得這麼重還能醒過來……
在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裡,有錢人總是能比窮人多一條命。
喬胥安的話頓時點燃了曲歌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