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晝白的舊愛宣妮。
這個名字,是喬晚晚從丹尼爾口中探出來的。
喬胥安上網查過很多資料。
但不知為何,關於容晝白和宣妮的新聞,現在幾乎搜尋不到了。
眼前,他讓曲歌看的這些,都是他花了大價錢找媒體買來的底稿。
“我聽說,她馬上要回國了。”他一邊說話,一邊觀察著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你有沒有想過,到時候你應該如何自處?”
聽到這句話時,曲歌不由自主地皺了一下眉頭。
她不得不承認,在這段時間和容晝白的相處中,她早就不知不覺地對他產生了無法抗拒的感情和依賴。
只是,因為她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去展開一段新的感情,所以他們誰都沒有提起過這些。
她一直以為,容晝白風流在外的那些傳聞,僅僅只是傳聞,是他為了讓茉莉放鬆警惕而刻意打造的人設而已。
但……
宣妮不同。
曲歌又想起了今天早上。
容晝白在聽到宣妮的名字時,他的臉色明顯是不對勁的。
這讓曲歌無法不相信眼前的這些東西。
難道,他真的有一個從未向她提起過的未婚妻嗎?
想到這些,曲歌不自覺地攥了攥雙手。
她這些細微的動作,全都落在了喬胥安眼中。
他以為自己計謀得逞,於是趁熱打鐵道:“我猜得沒錯。他沒有跟你說過這些,對嗎?他一直都在騙你。”
“夠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曲歌打斷他,顯然已經沒有耐心聽他繼續挑撥離間。
但喬胥安當然不肯罷休。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急聲道:“小歌,你還不明白嗎?他一直都在利用你!他利用你搞垮了喬家,讓黑蘭趁火打劫收購了喬氏!現在,他接近你,也只是因為你是何先生的女兒!懷特生前把手杖留給了你父親,所以容晝白才會背叛茉莉,轉而倒向你們這一邊!像他這種牆頭草,你千萬不能相信他!”
喬胥安擰著眉頭,字字懇切。
可他這些話,卻聽得曲歌一聲冷笑。
“他是牆頭草,那你呢?你又算什麼東西?”她毫不留情地撕碎他最後一絲體面,“你和茉莉之間那些事,你真的以為別人都不知道嗎?”
曲歌每說一個字,喬胥安的臉色就越陰冷一分。
他原本最不想被曲歌知道的這些事,現在卻成了最鋒利的刀一點點剜向他的心臟!
他怒急拍桌,打斷她:“你根本不懂!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做這些事,還不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曲歌眉毛挑到了頭頂,“喬胥安,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曲歌,你真的不明白嗎?我在茉莉身邊委曲求全,只是為了抓到她的把柄!我知道她一直都視你為眼中釘,現在何先生公開承認了你的身份,她更不會放過你!我沒有辦法了,我只有這樣才能保護你啊!”
巧舌如簧這個詞,曲歌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明明是個躲在女人的石榴裙下吃軟飯的小白臉,都能被喬胥安演得這麼大義凜然!
曲歌笑得臉都發酸。
她拄著下巴,好奇地問他:“然後呢?你抓到她什麼把柄了?”
“她父親懷特,是被她害死的。”
“你說什麼?”
“我在她房間裡看到過一份資料。懷特這兩年病情迅速惡化,都是因為茉莉一直讓人在他的藥物裡做手腳!”
曲歌本來只是想聽聽看喬胥安還能編出什麼荒唐的胡話。
誰知,他居然給她帶來了這麼驚人的訊息。
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表情嚴肅起來:“那份檔案,你拍照了嗎?”
“當時她就在旁邊,我沒有辦法。不過,我可以再找機會把它偷出來。只要能證明是她害死了她父親,整個懷特集團都不會再有人支援她。到時候,何先生將會是懷特家族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喬胥安說得認真。
這件事,似乎並不是他信口雌黃。
曲歌眉心一道皺褶,心下衡量著他這些話裡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
片刻後,她話鋒一轉:“既然如此,那等你把那份檔案拿到手,我們再談也不遲。”
“小歌,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等我把檔案給了你,你恐怕馬上就會翻臉不認人,把我踢出局吧?”
喬胥安一眼就看透了曲歌的心思。
曲歌眸中不悅:“那你想怎麼樣?”
“我想要的很簡單,只是一個承諾。”
“承諾?”
“等我幫何先生拿到繼承權,我們就結婚。”喬胥安又一次露出那副看狗都深情的眼神,“小歌,你不是答應過要和我重新開始嗎?我們的婚禮,還沒有完成。我真的很想……”
“你簡直痴人說夢!”
不等喬胥安把話說完,曲歌已經渾身雞皮疙瘩。
她實在沒想到,都已經到了這份上,喬胥安居然還妄想和她結婚!
說到底,他不過是看中了她現在的身份。
一旦娶了她,他就是何青的女婿,未來身價不可估量。
這個男人,還真是永遠都打得一手好算盤!
可惜,他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喬胥安,你現在根本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你搞清楚,就算沒有你,我一樣可以找到茉莉害死懷特老爺子的證據!”
“是嗎?你就這麼自信?”
“所有的罪惡都會留下抹不掉的痕跡!”曲歌厲聲道,“就像當年,你費盡心思幫喬晚晚脫罪,到最後呢?她做的那些惡事還是會被公諸於眾!這天下自有公道,誰都逃不了!”
曲歌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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