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就說出來,別硬撐。”
宋錦書終於忍不住,小聲地抽著氣。
嘴唇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冷汗卻不斷從額角流出,將碎髮浸溼貼在臉上。
棉球觸碰傷口,宋錦書條件反射的繃直身體,再也忍不住,“好痛,重光,我好痛。”
周重光慌忙丟下棉球,心狠狠揪緊。
自己眼瞎嗎?怎麼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她望著男人泛紅的眼眶,忽然想起在陸羽茶室那個冷漠高傲的周重光。
薄唇緩緩靠近,拇指摩挲著他緊繃的下頜。
“別自責。”
周重光僵在原地,女人的嘴唇帶著一絲涼意,柔軟得不可思議。
唇落在眉弓,細細吻過鼻樑,最後停在他的下唇,一下又一下。
“以後不準拿你父親發誓,不準說被車撞死這麼不吉利的話。”
“哦。”
喉間溢位一聲壓抑的呻吟,他閉上眼,放任她含住自己的舌尖。
親吻戛然而止。
周重光睜開眼,女人無力地靠在周重光的肩頭,軟成一灘春水,氣息微弱又紊亂。
“我累了。”宋錦書輕聲呢喃:“親沒力氣了。”
“抱你去睡覺?”
“好。”
女人環住他的脖子,聲音又輕又細,“我睡著了你再走好嗎?”
月光如流水般傾瀉下來,宋錦書微閉著眼,側身躺在床上。
她能感受到男人的氣息近在咫尺。
今天的事,是她一手策劃的。
收到周重光資訊的時候,她也收到了林初一下飛機的資訊。
她知道周重光要給她送飯,提前點了外賣;又故意換了餐椅的方向,讓林初一背對著。
甚至還趁空隙,洗個了澡,換上睡衣。
花園裡有碎石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鞋不是追周重光的時候跑掉的,是她把鞋脫在薔薇下。
“重光,你還在嗎?”她雙手撐著床,半坐起來。
“怎麼了?”
“我睡不著。”
“是腳疼?”
“不是,腳不疼了。”宋錦書緊緊箍住他的腰,“我不是你說的那種女人,我從來沒有帶別的男人回來過夜.......”
周重光愕然,睡不著原來是在想怎麼跟他解釋。
明明是自己眼瞎冤枉了她。
她從未帶別的男人回來過夜,那........自己是不是第一個?
“我雖然結過婚,但是我與前夫從來沒有過親密關係,他在結婚當天就走了,婚禮都沒辦完。”
“我沒有........沒有跟他做過.......我沒有很髒.......”
宋錦書和前夫的事,周重光早已找人調查過。
他對女人的貞潔,是不是第一次沒什麼執念;更看重兩人確定關係後,女人的忠誠。
聽見“很髒”兩個字時,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傻子。”男人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我不在乎這些。”
琺琅獬豸戒指在月光下發出幽暗的光。
一如在福利院的那幾個晚上。
“書書在想什麼?”
女人揚起漂亮的小臉,指了指戒指上的獬豸,故作不懂,“這隻小獅子,是公的還是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