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攥住他後頸的襯衫。
傘骨在狂風裡劇烈震顫,男人一隻手撐著傘,一隻手託著女人的膝彎處,大踏步走回車裡。
“周.........周先生。”
宋錦書來不及深思周重光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抿了抿唇,“讓你見笑了。”
“坐好。”周重光小心的將她放進後座,從後備箱取出乾毛巾和自己的白襯衫,“換上吧,換好了喊我。”
電動隱私玻璃緩緩升起,車門關閉,隔絕了外界的風雨喧囂,男人撐著傘獨自站在雨裡。
車內空間很大,徐徐暖風與襯衫上淡淡的香水味相交織。
換好衣服,隱私玻璃落下,宋錦書朝男人揮揮手,“我換好了。”
雨刷器有節奏地擺動,男人臉上波瀾不驚,問道:“送你去哪兒?”
“回家。”
她確實想回家泡個熱水澡,讓身體暖暖。
醫生叮囑過她,懷孕期間如果感冒發燒,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她太想要肚子裡的寶寶,不允許自己有一點閃失。
兩人不再說話,直到黑色的邁巴赫穩穩停在硯池別院門口。
宋錦書才意識到,自己好像並沒有告訴周重光家在哪兒,他怎麼知道的。
推開車門,鬆垮的白襯衫幾乎要從肩頭滑落,露出精緻鎖骨與大片雪白肌膚。
髮梢凌亂地散落在肩頭,氤氳的曖昧氣息在空氣裡蔓延。
周重光望向別處,喉結顫了下,“我先走了,明天記得去醫院複查。”
“滴滴”——
停在旁邊的黑色保時捷突然按兩聲喇叭。
宋錦書被嚇得臉色煞白,定睛一看,是沈硯清。
“他們有過一個孩子。”
“嬌嬌的孩子因為沒有名分,打下來的時候已經成型了。”
“老三你是最懂事的,天底下好男人那麼多,你又何必纏著老二不撒手。”
“你們離婚的時候,老二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你,相當於淨身出戶,你還想要怎樣?”
“你們的婚姻本就是老太太強迫的,並非你情我願,你耗了三年,得到了錢;硯清也耗了三年,他又得到了什麼?”
.........
江明月說的每個字都像刀刻在她心裡,刀刀見血。
宋錦書上前兩步,指尖勾住男人的領帶,輕輕一扯,周重光被迫俯身,紅唇軟軟的落在男人唇瓣上,吐氣如蘭,“周先生辛苦了。”
襯衫的第四顆紐扣在糾纏中墜落,白色布料與她如雪的肌膚交疊,暈染出一片旖旎。
沈硯清再也按捺不住,從車裡衝出來,拉開兩人,指著周重光問道:“他是誰?”
見宋錦書不說話,沈硯清更加氣急敗壞:“我問你他是誰?這個男人是誰?他憑什麼親你?!”
女人墨色的眸子盯著他,慢悠悠開口:“你哪隻眼睛看到他親我了,明明是我親的他。”
她轉身要走,被沈硯清一帶,捏住手腕,“你穿的誰的襯衫,你自己的衣服呢?”
“哦。”她仰頭對上沈硯清陰沉的目光,“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在車裡。”
扭過頭,笑道:“重光,把我的衣服拿過來,都溼透了。”
溼透了,車上,衣服,男人的白襯衫.......
喉結滾動,沈硯清的聲音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你們,是不是在車裡做了?”
宋錦書輕輕推開他的胳膊,聲音懶洋洋的,“沈二,你管得有點寬。”
纖纖玉指勾起周重光遞的溼衣服,兩人的距離拉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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