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暖陽,透過雕花窗欞,在青冥宗長老議事堂外的迴廊上灑下斑駁光影。
顧言斜倚廊柱,雙目緊閉,呼吸勻稱,彷彿真的因“修煉睏倦”而沉沉睡去。
然而,他識海之中,一縷無形無質的波動卻悄然延伸,正是他偶得的奇功“天音耳”,能竊聽方圓百丈內的任何細微聲響。
議事堂內,氣氛壓抑。
“宗主閉關,墨寒那小子又油鹽不進,我們不能再等了!”玄機子陰沉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在靜謐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
“顧言那豎子,屢次壞我好事,若不除掉,必成心腹大患!”
“玄機子長老,顧言畢竟是宗主親傳,又是百年不遇的天才,若無確鑿證據,恐怕難以服眾啊。”一名親信長老低聲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忌憚。
玄機子冷笑一聲:“證據?沒有證據,我們就給他製造證據!”他今夜,派人潛入顧言的住處,將此令符藏於他床底。
明日一早,我們便‘偶然’發現,屆時人贓並獲,再煽動一番輿論,說他與魔修為伍,意圖顛覆青冥宗。
宗主即便出關,面對鐵證如山和洶湧民意,也必定要將他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高!實在是高!”另一名長老撫掌讚歎,“如此一來,不僅除掉了顧言,還能將宗門近來魔修頻頻滋擾的壓力,盡數轉移到這個‘內奸’身上,一箭雙鵰!”
“此事需做得隱秘,萬不可走漏風聲。行動之人,必須是我們最信得過的心腹。”玄機子聲音壓得更低,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幾名長老紛紛附和,陰森的笑聲在堂內迴盪,彷彿預示著一場腥風血雨的到來。
迴廊上,顧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玄機子,果然是你!
這老狗,心思倒是歹毒得很。
他心中念頭飛轉,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甚至還配合地翻了個身,發出一聲輕微的鼾聲,以示自己睡得正酣。
待到議事堂內眾人散去,顧言這才緩緩“醒”來,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朝自己的居所晃悠悠走去。
一回到房間,他臉上的慵懶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他沒有絲毫猶豫,指尖靈氣吞吐,迅速在房間四周佈下了一層極其淡薄的靈氣波動。
這層波動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卻能完美模擬出他日常修煉時自身靈氣溢散的痕跡。
做完這一切,他推開窗戶,身形一晃,如夜梟般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隔壁一間早已備好的客房。
這間客房,是他以防萬一,早就暗中清理出來的。
夜幕如墨,繁星點點。
一道鬼祟的黑影,藉著夜色的掩護,如狸貓般靈活地穿梭在青冥宗的建築群中,目標直指顧言的房間。
此人正是玄機子派出的心腹弟子,李默。
他身法詭秘,顯然深諳潛行刺殺之道。
李默輕車熟路地摸到顧言房外,側耳傾聽片刻,只覺房內氣息平穩,似有人安睡。
他心中冷笑,顧言啊顧言,任你天賦再高,今夜也難逃此劫!
他從懷中摸出一枚漆黑的令牌,上面刻著詭異的血色符文,正是那枚“魔修令符”。
指尖微動,窗戶被無聲撬開一道縫隙。
李默正欲將令牌塞入,突然,他全身汗毛倒豎,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襲上心頭!
他猛地抬頭,卻見房內空空如也,哪裡有顧言的影子!
那平穩的氣息,分明是殘留的靈氣波動!
“不好,中計了!”李默暗道一聲,心知顧言早有防備。
他不敢久留,轉身便欲遁走。
然而,就在他翻窗而出,準備撤離的剎那,一道厲喝如驚雷般炸響:“什麼人!鬼鬼祟祟在此作甚!”
數道身影手持火把,從暗處疾衝而出,正是青冥宗的夜巡弟子!
李默大驚失色,慌亂之下,手中緊握的魔修令符竟“噹啷”一聲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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