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還是等等太醫吧,萬一我娘出了岔子,你擔待不起!”辛纓喊住辛玉綺。
今日這針她肯定會攔,哪怕跟魏氏這對母女撕破臉皮。
母親上輩子苦了一生。
能護著她的,只有自己啊。
老夫人握著拳頭,咣咣響起桌面,還怒瞪著朗月,“不識好歹,我就說不用管她孃的死活,玉綺偏不聽話,這些年吃苦受累,人家根本不感激。”
朗月怕女兒惹怒老夫人,連忙勸,“娘,纓兒心直口快沒惡意的,玉綺這些年的孝順兒媳都知道,回頭讓人從庫房挑幾件好的首飾送她院去,還有玉綺的婚事我也會好好把關。”
哼,老夫人這才消氣,眼斜到天上去。
朗月怕辛纓再搗亂,眼神變得嚴厲,示意辛纓別再胡鬧。
辛纓心急如焚,也不怪她娘信任辛玉綺,這女人腹黑城府,府裡哪個人不被騙。
魏氏也讓身旁的榮嬤嬤幫忙。
這個婆子會武功,還不弱。
辛纓小時候,對方沒少拿家法打她。
“滾!”辛纓握著榮嬤嬤的手腕,向後一掰,聽到咔擦一聲。
榮嬤嬤被卸了手腕。
辛纓囂張慣了,又是太子的未婚妻,魏氏再惱也得忍著,把這些都記著好去忠國公辛遠的跟前告狀。
“不想讓你娘變殘廢,給我安生點。”老夫人用了蠻勁,把身旁的婆子全部招呼過來。
老夫人還喊了許多家丁。
“娘,不可!”朗月急了,怕辛纓真的被打。
辛纓以退為進,偷捏了一塊糕點在手裡。
她不會繞過辛玉綺。
那每一針都是罪孽,多扎一針她孃的腿疾就加重一分。
“玉綺,下針!”老夫人等不及了。
治不好正合她心意,治好了就能帶著孫女去太子殿下面前請功。
辛玉綺找準穴位,手捏銀針正要下。
辛纓趁機把糕點彈出去,準確無誤把辛玉綺手上的針撞掉地上。
“胡鬧,你想讓你娘死嗎?”老夫人率先發怒。
魏氏急忙跑過去,檢視辛玉綺的手指,怕被打壞了。
“來人,把她給我關祠堂去。”老夫人又道。
朗月面色有異,玉綺這些年為她的腿疾風吹日曬,沒少受罪,女兒這麼做是寒了侄女的心。
偌大的國公府,也就她們姐妹兩人,往日情分不錯。
到底因何生了疑?
“祖母見諒,糕點是我要吃的,誰知是哪個不長眼的推我,這才飛出去,您不信就把她們叫來,挨個審審。”辛纓回頭挨個指過。
幾個婆子不敢發聲。
以往府裡不管辛纓如何欺負人,國公爺都會護著女兒。
朗月也賠著笑臉,“娘,纓兒頭傷未愈,許是真被人推了,日後我會好好管教。”
老夫人不肯賣面子,剛要再斥看到辛玉綺搖頭,這才忍著。
門外有人喊。
“老夫人,有客來訪。”
老夫人眼眸發亮,以為太子到了。
她攥著辛玉綺的手往前湊。
魏氏回眸,推著輪椅上的朗月到門口見禮。
似忘記剛才的不快,還幫辛纓整理著儀容,一臉慈笑。
辛纓不由得冷笑。
真好啊,不知根知底,真以為是和睦的一家子。
屋裡諸人都眼巴巴翹望著,只有辛纓把目光默默投向辛玉綺。
女為悅己者容,上次見肅王夏淮初,辛玉綺可沒穿得這般素淨。
爹和魏姨娘有心讓辛玉綺頂替她嫁給太子,但辛玉綺卻自有主意,一心攀附肅王太妃,嫁肅王夏淮初。
可辛玉綺並不知,肅王多年未大婚,不是因瞧不上那些名門貴女,而是心裡藏著一位如月似水的意中人。
這麼多年來,所有人都在使勁,卻沒一人能找出那女子下落。
拐角那人近了,卻只有吳太醫。
老夫人拉下臉,擰著眉頭問,“太子殿下呢?”
管家薛邦躬著身子來報,“回老夫人,太子殿下剛入門就直奔國公爺的院子去了,說是要商量大軍出征的事,稍後才會來梨香院。”
老夫人嘴角下垂,面有不快。
辛纓忍不住想笑,祖母不識幾個字,估計來之前早想好了面見太子的說辭。
結果話到嘴邊,人卻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