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自是得罪不得。”老夫人又提醒。
辛玉綺也點頭說道,“姨娘說得不錯,聽有味藥叫續筋膏,是先皇所賜,世間早就絕跡,只剩肅王府還有一盒。”
辛纓緩緩抬頭。
前世在這一日,同太子一起入府的還有肅王夏淮初。
辛玉綺這是想借求藥之名,去見夏淮初吧。
“堂姐對肅王府倒是瞭如指掌,莫非看上肅王了?”辛纓不信辛玉綺這麼好心幫她娘尋藥。
府裡所有人,都盼著辛玉綺嫁給太子。
尤其是魏氏,如果魏氏知道她心愛的女兒有異心,不肯按著她安排的路走,肯定會大發雷霆。
這不,辛玉綺聽到夏淮初的名字,被嚇得一個激靈,差點跪在地上。
“二妹別胡說,肅王還在府裡呢。”辛玉綺嚇得不敢去看魏氏。
辛纓不信她,“哦,真的嗎,剛才薛管家可沒說肅王也跟太子來了,堂姐為何對肅王行蹤一清二楚?”
咣噹一聲,魏氏手中的插茶蓋驚落在茶杯上。
辛玉綺撩起裙襬跪在魏氏腳邊,垂著頭為自己辯解,“姨娘莫惱,是我回府前聽旁人說的。”
當著眾人的面,魏氏也不好責問,笑著把辛玉綺扶起來。
“以後切記要謹言慎行,你還未出閣,別亂了規矩和體統。”魏氏就這麼一個女兒,也沒說重話。
但辛纓提了,閨女也露了怯,這事回頭得細問才行。
不能讓女兒走上歪路,肅王對旁人來說是求之不得的佳婿,在她眼裡卻有更好的選擇。
辛玉綺怨恨地看了辛纓一眼,不知自己哪裡得罪她,她們姐妹倆在此之前,從未這般。
太子久久不到,魏氏起了身,扶著老夫人往外走。
辛纓去送人,“姨娘,說過的話可別忘了,到時太妃若看不上這玉鐲,姨娘需拿來給我娘治腿疾。”
“那是當然,你跟你娘許久未親近,新院子未拾掇好前,要不然先讓她住在這兒。”魏氏咬著牙笑,走之前拉著她的手拍了拍。
臉上是笑的,心裡恨極了。
辛纓點頭應下,魏氏這麼謹慎,不可能對辛玉綺這事不過問。
由著她們母女吵吧,這才是開始。
人走後,朗月讓人關上門,繃著臉問辛纓。
“為何要針對你大姐?”
“娘,是堂姐,你就不怕我喊大姐喊多了,爹真把辛玉綺和辛睿明過繼到你名下,給你當兒女。”辛纓有些生氣。
朗月嘆氣,“過繼也沒什麼,你大伯無能,兩個孩子還不錯,況且娘沒給能給你爹生個兒子,將來這爵位無人繼承,忠國公府沒落不說,香火也要斷。”
辛纓心情鬱悶,沒想到她娘這麼看得開,“可如果爹是想把他倆過繼到魏姨娘名下,抬魏姨娘當平妻呢?”
“纓兒,你想得太簡單了,當年娘和商皇后是故交,成親時賜了娘金鞭,除非娘死了,否則府裡不可能會有第二個忠國公夫人。”朗月一臉篤定,她還活著辛遠就不可能有平妻。
辛纓心寒,娘不讓步,所以那些人才一定要害死她娘。
否則怎麼讓魏氏當國公夫人。
她在這府裡無人敢惹,除了太子那層關係,還有商皇后。
這也是魏氏多年來,沒有下死手的原因。
除不掉她的依仗,就慫恿她和娘去從軍。
刀劍無眼,卻時候使點小計謀,定叫她們母女回不來。
朗月要回庵堂,被辛纓死命攔著,無奈只能讓身旁的錦雀和孫嬤嬤一道回去收拾東西。
在院子沒拾掇出來前,朗月先住在她的梨香院。
無人知道辛纓是懂醫術的,她孃的腿疾拖十多年,的確難治癒,但只要找到鬼醫,就有機會。
鬼醫上次出現,是在肅王府,恰好夏淮初今日也入了府。
上輩子找鬼醫這事,她依賴於魏氏母女,多年沒有結果。
這一世,她自己去尋。
……
魏氏和辛玉綺回到正院,讓榮嬤嬤把門捎上。
她望著自己的院子,有感而發。
“玉綺,以後行事要小心些,辛纓怕是懷疑了。”魏氏想到辛纓用糕點阻止女兒施針,心裡一陣後怕。
也幸好辛纓不懂醫術,對她還算信任,才沒在吳太醫面前直接戳穿,否則這事傳出去,就護不住女兒。
“娘,您別怕,這府里人寧可相信是辛纓害了她娘,也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庵堂那邊我也讓人處理了,他們查不出什麼。”
辛玉綺給魏氏捶著背,說著在外求醫問藥的趣事,生怕魏氏會提起夏淮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