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曾指點戰事,戰無不敗的小軍師。
朗月剛要答應,聽到外面有人闖進來,恰好阻止她。
是大老爺辛堯。
他的出現,打斷了朗月的決定。
“二弟,這麼暴躁幹嘛,還拿謊話嚇人,太不地道了,纓兒不過是出去逛逛街,怎麼就要被趕出府去。”
朗月心有餘悸,意識到自己上了當。
辛遠根本沒證據證明辛纓是小軍師,一切都是猜想,用來誆她的。
憑一輛馬車,定了女兒的罪。
辛遠該死啊。
“你來幹嘛,這裡沒你的事。”辛遠轉頭就讓薛邦去攔人,不想被辛堯破壞好事。
薛邦剛走過去,還沒碰到辛堯的胳膊,被突然飛來的兩個石子擊中,跪在地上。
辛遠看過去,是朗月乾的。
朗月看不慣薛邦,這才出手傷人。
“我不來,乖侄女就成十惡不赦的壞人了。”辛堯醉醺醺地走過來,手裡還端一壺酒。
人沒到跟前,酒氣沖天。
辛堯喜歡喝酒,幾乎日日都要醉飲,也不挑貴的便宜的,只要是酒,就能當飯。
上午的鉅債還沒還清,被老夫人關了半日,他實在憋得慌,連哭帶說才讓老夫人把人放出來。
出門時遇到辛纓,說是她有要事可能晚回府,讓辛堯幫攔著點,怕辛遠傷害到她娘。
辛堯得了好處,提著酒就往院裡趕。
還好趕得及。
裡面的人還沒打起來。
“纓兒跟國師沒關係。”辛堯解釋說。
“你胡說什麼,趕緊回你自己院去。”辛遠別開眼,多一眼都不想看。
只要看到辛堯就肉疼,想到自己要還那麼多欠債。
辛堯打著酒嗝,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事情還沒成,他肯定不走啊。
“國師府外的馬車的確是纓兒的。”
“聽到沒,證據確鑿。”辛遠衝朗月笑,故意說給她聽。
魏氏痛心疾首,“這丫頭糊塗的,她一個姑娘家學那麼多謀略兵法有什麼用,就算真的成了名聲大噪的軍師,又能怎麼樣,她這是要毀了我們國公府啊。”
辛玉綺裝模作樣地勸,“二叔,姨娘,你們先彆著急,也許是誤會,我爹他可能看錯了,二妹不可能是小軍師。”
小軍師……辛堯眯著眼睛思考。
大周有律令,女子不得從軍,傳說中的小軍師進過營帳,打過仗,如果真是女的,就是有軍功也是殺頭之罪。
難怪侄女讓人捎信給他,讓他幫忙隱瞞。
如果真的坐實她是什麼小軍師,這以後哪還能翻身,估計現在就會被抓起來。
“什麼小軍師?我是說她那馬車被我借走用,我出門的時候嘴饞。就把馬車給賣了,換了這兩壺酒回來,馬車興許是被國師府的人買下了。”辛堯把一切怪自己頭上,不捨得說辛纓壞話。
“你在說什麼胡話,騙來騙去,讓人怎麼信你。”辛遠罵了他,把酒奪過來扔掉。
辛堯一個滾身,接住酒壺摔倒地上,“我說的都是實話,可以讓人去查。那馬車是不是我因為買酒遞賣別人。”
薛邦剛好也新得了訊息,是國師府門口傳出來的,那輛馬車走了,裡面坐的是和男人。
“敗家子!”辛遠只能相信。
心裡也有點失望,想著如果是辛纓該有多好。
想好的把柄不翼而飛。
一個能代替天正國師的小軍師也沒了。
女兒還是普通人,不是那個傳說中的小軍師。
辛遠唉聲嘆氣出了梨香院,又派人出去調查,那輛馬車具體怎麼回事。
他只信自己心腹的調查,也許會有別的轉機。
辛纓是一個時辰後回來的。
她用輕功翻過院牆回府,瞞過守門的門房,直奔梨香院。
錦雀看到她回來,急忙把院門給關起來。
魏氏派的眼線,在外面監視著她們,辛纓好不容易才避開那倆人。
“姑娘,你可回來了,今天如果不是夫人和大老爺,老爺和魏姨娘就要將你問罪。”錦雀說著,領著辛纓回房。
朗月聽到動靜,在屋裡默不作聲,等著辛纓的解釋。
剛才辛遠來的時候,是她躲在房間裡面偽裝成辛纓在的樣子,才沒被魏氏和辛遠發現異狀。
辛纓出府已經很小心了,沒想到被她娘身旁的人發現,知道她和天正國師有關係,朗月嚇得不輕。
“到底怎麼回事?”朗月拉著她的手問,這麼多年她竟不知女兒還有另外一層身份。
震驚之餘,又覺得害怕。
辛纓知道瞞不住,一五一十告訴她娘。
朗月只聽了一句,捂著她的嘴不讓說,現在院裡太多眼線了,指不定那一句就會傳到辛遠耳中。
一定要瞞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