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好走到一條大通道上,徐斯禮的腳輕踢了一下馬肚,馬兒往前小跑。
時知渺抓緊了馬鞍,側過頭問:“你什麼時候跟我哥有合作?”
徐斯禮說的卻是:“他八百年前就跟時家解除收養關係,算你哪門子的哥?”
時知渺皺眉:“他永遠是我哥。”
徐斯禮依樣畫葫蘆:“我永遠是你男人。”
時知渺面無表情的:“離了婚就不是了。”
徐斯禮垂下眼。
她為了騎馬,將一頭綢緞似的長髮紮成高馬尾,有些細小的碎髮落在白皙的脖頸上,他對她說話時,呼吸會吹得碎髮飛揚:
“你跟你哥提過我們要離婚的事了?”
時知渺莫名其妙:“我為什麼要跟他提這種事?”
又還沒有離成功。
這話不知道怎麼取悅到了男人,他從鼻尖溢位一聲哼笑:“還以為你們無話不談。”
兩人低語的樣子像在說悄悄話,陸山南垂下眼,讓馬兒散步上前,跟他們並排走:
“合同是怎麼回事?”
徐斯禮嘲笑:“她的狗兒子被她慣壞了,滿屋子亂跑,跑進我的書房,把我放在茶几上的合同當成磨牙棒咬個稀碎。”
時知渺看向陸山南,十分愧疚地說:“哥,不好意思,要麻煩你重新籤一份合同了。”
陸山南莞爾:“重新籤一份倒是不難,只要條例都跟原來的一樣,再說明這份合同是對原合同的補充就可以。”
雖然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時知渺還是有些擔心:“應該沒有給你添太大麻煩吧?”
“放心吧,沒有。”
陸山南握著韁繩,嗓音清潤,隨風送進時知渺的耳朵裡,“就算有,哥也願意給你兜底。”
時知渺抿唇一笑。
徐斯禮涼颼颼的聲音傳進她另一邊耳朵:“補個合同而已,陸先生沒必要說得跟白送我們徐氏十個億似的。”
“……”
時知渺忍不住回頭瞪他。
本來就是他們這邊做錯了事,陸山南願意配合著解決,他不說謝謝就算了,說話怎麼還那麼刻薄?
陸山南不在意地笑一笑:“徐總不瞭解渺渺,她從小就有責任心,不跟她說清楚這件事沒有大礙,她會耿耿於懷很久的。”
說得好像他很瞭解時知渺一樣。
徐斯禮漫不經心道:“不一定吧,對外人會,她對我,把我整得內傷短命都不覺得愧疚,只會哈哈看笑話。”
時知渺覺得他造謠:“我什麼時候把你整得內傷短命?”
徐斯禮語氣不明:“很多時候,多得數不清,比如昨晚——要我展開說說嗎?”
連續兩次都被她放鴿子,確實挺內傷。時知渺沉默下來。
陸山南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停頓,神情有些索然淡漠。
時知渺想去換衛生巾了:“我逛夠了,不想騎了。”
說著她就從馬上下去。
這次徐斯禮沒再抓著她,還伸手扶了她一把,等她穩穩落到地上,才看向陸山南。
“陸先生,有沒有興趣跑一場?讓渺渺給我們當裁判。”
前面就有一大片草地,是高爾夫球場,用來跑馬也很合適。
陸山南沒有拒絕:“比賽總得有獎勵吧,贏了怎麼樣?輸了怎麼樣?”
徐斯禮垂眼看著站在馬邊的女人,嘴角泛開一個弧度:
“既然渺渺是裁判,那就贏的人中午跟她同桌用餐,輸的人當服務生在旁邊看著。”
?時知渺仰起頭:“我答應你用我做賭注了嗎?”
徐斯禮眉梢單挑,聲音慵倦:“你是犯事狗的監護人,沒有抗議的資格。”
時知渺:“……”
徐斯禮看向在另一匹馬上跟自己高度相差無幾的男人:“陸先生覺得這個賭注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