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借刀殺人的話,直接把大皇子氣笑了,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神色陰鷙笑著:“各憑本事。”
既然道不同,那就不相為謀。
今日他們幾人的談話,必定會落入父皇耳中,而怡景宮有人守著,這必定也是父皇在防範他們鬧事。
父皇啊父皇,您誰都想保,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最後怕是隻會落個滿盤皆輸的下場。
眼看大皇子舌尖把嘴唇上滲出的血跡捲入口中,像足了手握利刃,捅穿仇人心窩子後,舔抵刀尖上遺留的血珠似的,大公主不由得一哆嗦,快速轉身腳步匆匆離去。
瘋子。
這個皇宮人人都是瘋子,而逼瘋他們的人,正是對他們疼愛有加的父皇,他在隔岸觀火,靜看他們兩敗俱傷。
“大哥她這是什麼意思?”
四皇子瞧著他們倆人的眉目官司,苗頭不太對勁,聞出一絲火藥味,匆匆起身,好奇不悅的目光追著大公主遠去的背影,對大皇子困惑道。
聞言,大皇子頗為頭疼捏了捏眉心,抬手揉了揉四皇子的腦袋,攬住他肩頭,往房中走去:“不必理會,往後你一切照舊,有大哥在,天塌不下來。”
母妃薨逝,四弟在這個世間能依靠的唯有他一人,不要緊,他會成為四弟的依靠。
“哦~”
四皇子似懂非懂點頭應聲。
隨著天氣轉涼,晨起白霧朦朧,露水漸重瓦片上,樹枝上掛上白霜,身上的衣裳加了一件又一件。
皇宮裡的小動作不斷,這天夜裡,沈佳怡聽聞外面貓淒厲的慘叫聲,猶如利爪撓心,抓到心臟血肉模糊,疼到難以忍受,她猛然驚醒坐起身,掀開床簾,大口喘息,汗珠滴滴答答往下掉。
驚醒的奴才們,迅速圍上來,捏著手絹幫忙拭汗,擔憂詢問:“娘娘可是驚魂了?奴婢這就去把安神香點上。”
她殷紅的眼睛瞪得圓溜,抬手扶額,額頭上滲出的薄汗浸溼掌心,令她心煩意亂頭痛欲裂,面露厭惡煩躁:“你有沒有聽見外面傳來淒厲的貓叫聲?像是有人在外面虐殺貓,向我示威似的。”
“快派人出去瞧瞧,若是看見有人殺貓,就抓起來扭送慎刑司。”
她都敢殺人了,這點小伎倆,還能讓她膽戰心驚,午夜驚魂?
那也太小瞧她沈佳怡了,頂多就是讓她心煩意亂,更加嗜血厭惡他們罷了。
“娘娘放心,金祥子已經出去檢視了,等會便會回來。”靜雲坐在床沿,攬住她肩頭攙扶著,接過雲玲遞來的溫水,抵在她唇邊:“娘娘先喝口水潤潤喉。”
沈佳怡接著她的腕力,飲了水,一個翻身躺回去疲倦道:“讓人緊盯玉蓮那,別出了什麼差錯,他們對付不了我,必定會拿玉蓮開刀。”
一個無能的人,只會禍及家人,傷及她的心。
“是。”
不一會,金祥子匆匆趕來,身上散發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沒敢湊近床榻:“稟娘娘,暗中有人把山貓四肢敲斷,憑藉身上紮了不少竹籤,扔咱們宮門口,奴才已經處理乾淨了。”
“方才也在外面溜達一圈檢視了一下,並未發現可疑人員,想來此人腿腳功夫極為厲害,就奴才們開門的功夫,就跑沒影了。”
“把貓交給慎刑司的人去查,宮中誰的貓少了,或者御獸司的山貓可有跑出去,能在皇宮裡出現的,總會雁過留痕,你們只需守好宮門,別讓有心之人混進來。”
“入口之物,都要檢查仔細了,日日請太醫過來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