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被葉疏桐支配了將近一天的阮流箏終於從禮服店解脫,此時的她與清晨相比,已經完全換了個模樣。
臉上的妝容略有些狐系的風格,和往日的清冷大不相同。
不過在禮服的選擇上,她沒有聽從葉疏桐的建議,而是自己選擇的一條簡單的黑色抹胸長裙,搭配一件淺色的披肩。
順滑而秀麗的長髮挽成一個簡單的髮髻,有兩縷碎髮從額前垂落,清冷優雅又不失俏皮。
而一旁的葉疏桐亦是選擇了一件抹胸裙,但與之不同的是,她選擇的是白色的紗裙,腰間被設計師挽了一朵白色的紗質花。
她將早晨的妝容已經清洗掉,特意畫了一個淡妝,來搭配這條白色的裙子。
為的就是和阮流箏一起。
兩人一起走下保姆車,手挽著手走進麗思卡爾頓酒店的宴會廳。
即使已經計算好了時間,然而兩人過來的時候,宴會廳中已經非常熱鬧。
香檳美酒,迎來送往,觥籌交錯。
有許多往日見不到的大人物都端著一杯香檳,或兩人,或三人地聚集在一起,應酬交談。
頭頂的水晶燈透過多菱形的形狀將明亮的光線折射到宴會廳的各個角落。
阮流箏望著眼前熱鬧的景象,眼眸微微閃爍,不知為何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是她第一次擺脫傅太太的夫人,擺脫傅家,僅僅是以阮流箏的身份來參加宴會。
她竟久違的有些輕鬆,而沒了往日參加宴會的沉重情緒。
阮流箏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眉目舒展,清冷的杏眸黑白分明,眸底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流箏你笑什麼?”葉疏桐見狀,微微歪了歪頭,神色疑惑地問。
阮流箏側目,眼尾上挑,“沒什麼,只不過一時有些感嘆罷了。”
葉疏桐微微一怔,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她勾起了唇角,抬手握緊了阮流箏的掌心。
眸色清亮。
“一切都過去了。左右現在也不晚,都還有重來的可能。”
阮流箏點頭,“嗯。”
……
葉疏桐和阮流箏慢悠悠地在宴會廳逛了一會,兩人環視了一週,卻始終沒有發現羅森特的身影。
這讓葉疏桐不免有些生氣。
她挽著阮流箏的手,唇角輕輕抿起,一雙嫵媚的狐狸眼泛起點點怒火。
她微微跺了跺腳,啟唇說,“可惡!羅森特一大早的擾人清夢,還再三叮囑讓我們不要遲到,怎麼關鍵時刻,他卻不見了蹤影。”
“流箏,他讓我將你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卻遲到,你說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吐槽完羅森特,葉疏桐又想起了早上的事情,她撇了撇嘴,稍有不解地說。
阮流箏神色一頓。
她輕輕笑了聲,清麗的眉眼在明亮的燈光下,投射出一片淡淡的光影。
她唇角微揚,“許是又多愁善感,打算藉著此次宴會,給我介紹一個值得信任的另一半,免得我又被像傅硯辭那樣的小人欺騙吧。”
阮流箏眉眼低垂,她不期然地回憶起了上次在羅森特辦公室的談話,清冷的眸底隱隱閃現一抹無奈。
看來,羅森特還是沒有完全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