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箏再也不顧一旁的傅硯辭和麵前來勢洶洶的侍應生,她一把抱起自己腿邊的小豆丁。
秀麗的眉心緊緊擰成一團。
她眼眸不解地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傅景澄歡喜地抱著阮流箏的脖子,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撲閃撲閃,他笑著說,“今天是週六,而早上媽媽你又在睡懶覺。所以爸爸只好將我帶來他的公司了。”
傅景澄乖乖地待在阮流箏懷裡,從始至終都沒有分出一個眼神給一旁的傅硯辭和傅芷晴。
就彷彿自己和傅硯辭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不過現實也差不多,畢竟除了那一層微不足道的血緣,傅硯辭和傅芷晴真的稱不上是一個稱職的親人。
傅硯辭這個父親做得不負責,而傅芷晴這個姑姑也見不得對傅景澄有多好。
傅芷晴看不起阮流箏,連帶著同樣看不起從阮流箏肚子裡出來的傅景澄。
傅硯辭還會有時候看在傅老爺子的面子上,給傅景澄幾分假惺惺的虛情,但傅芷晴卻連虛假的關心都沒有給予過傅景澄。
甚至還經常在背地裡咒罵傅景澄,哪怕被傅景澄和阮流箏發現,她也沒有任何的悔改之心。
所以傅景澄對傅芷晴這個姑姑,是沒有任何感情,就如同對待現在傅硯辭。
不過好在,他現在已經有了一個真心喜歡他的爸爸。
再也不會去奢望傅硯辭的那點微不足道的父愛了。
傅景澄似是想到了什麼,他默默地摟緊了阮流箏,白嫩而精緻的包子臉罕見地閃現了一抹嚴肅。
而嚴肅之下,則透著微微的不安。
阮流箏眼眸微微一怔。
母子連心,她幾乎是在瞬間感知到了傅景澄的心情,顧不得去考慮傅景澄話語中的意思,掌心輕輕用力。
她淡粉色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安慰性地拍了拍傅景澄的後背。
眉眼溫柔得不像話。
她啟唇說,“別擔心,你的撫養權在我手中,只要我不同意,他就不能搶走你。”
傅景澄緊繃的臉色鬆緩下來,他用力地點了點頭,“嗯。媽媽,爸爸一會就過來,你不用害怕他們。”
“只要有我和爸爸在,誰也不能趕走你們!”
傅景澄扭頭,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傅硯辭三人,唇角漸漸抿成一條直線。
眉目間異常的嚴肅認真,沒有絲毫的懼怕,反而有一股信誓旦旦的篤定。
阮流箏眉心微皺,她敏銳地捕捉到了傅景澄言語中的資訊。
那個‘爸爸’指的肯定是謝青岑,她緊接著聯想到了以前謝青岑的那些暗示。
她倏然極輕地笑了聲,清冷的杏眸中隱隱閃現一抹薄怒。
不過沒等她詢問傅景澄,對面的傅硯辭便忍不住的出聲質問了。
他從傅景澄一出現,叫出那聲‘爸爸’開始,眉心就不自覺地皺成了一團。
那麼親暱的語氣,絕對不可能是在喚他,那麼就只有…
傅硯辭的眼眸不自覺地泛起一抹涼意,他面無表情地問,“傅景澄!你口中的那個‘爸爸’是誰?那個野男人是誰?你是不是忘了你身上流著的是誰的血!”
傅景澄小身子霎時一抖。
傅硯辭的臉色漆黑如墨,語氣又太過嚴厲。哪怕傅景澄的心性在成熟,也不可能真的做到無所畏懼。